听不见露比的话外之意,止水上手为她添了杯茶。
“说起来,我是有其他的事要找老师的。”
“哦?那你说来我听听。”
“宇智波一族的内部争端,不止老师,我想其他村子应该也有所耳闻了,毕竟都是甩到明面上的争斗,是村子和家族之间的摩擦取舍。”
现在宇智波也是不演了,既然求和并不能解决村子的心病,那就摆到明面上去无限放大问题。
团藏已经和宇智波一族的激进派针锋相对,不会有化解的趋势,将来势必会有一方死伤惨重,而这一方很有可能就是宇智波。
毕竟以团藏为代表的木叶高层把控的是村子的利益,自然可以用谋反之名对宇智波处以极端肃清。
没人能把他怎么样,即便有四代火影阻拦,那也要看在理由充分正当的基础之上。
什么都微妙的改变了,却又被宿命试图拉扯回原来的位置上。
可这是止水不想看到的,他不想看到村子死伤惨重,也不愿意看到家族就此陨落。
所以他将全部赌注押到了面前这个人身上。
比起其他村子,和宇智波有着渊源的她显然更为适合,何况雾隐村血继忍者颇多思想开放,是合适的转移隐居地。
“我对老师身份的了解自然不如带土哥那样透彻,可我也对您的行径略有耳闻,以及您当时为何考虑要教会我,也有了一番猜测。”
他垂下眼眸,如同和过去和解,顺从了那样的待遇一般。
“我只希望,您能够帮我这一次。”
不是作为宇智波一族,也不是作为木叶一员,单单只是宇智波止水这个人而已。
仅仅是作为学生的请求。
露比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吃着点心伸手示意他说下去。
得到许可,止水将所有的想法和盘托出:“现在宇智波族内分为了两派,已经从内部产生了严重分歧,从家族的角度来讲,他们已经没有能够和解的余地了。”
“再从内部调解已经没用了,我们想了更加断绝却有效的方法。”
止水深呼吸一口,冲她大声道:“四代目决定将激进派的宇智波分拨出去,可不可以由您所在的村子收留这一部分族人!”
室内一片寂静,露比手中的点心掉到了桌子上。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止水:“…啊?你疯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也是各方面经过深思熟虑的,希望您能同意。”止水对她的意外早有预料,可他并未改变自己的想法。
“真是离谱至极,痴心妄想,我不同意。”
“老师!”
“宇智波再怎么被排挤,那也是你们木叶的根基,忍界谁不知道宇智波一族出自火之国?这么棘手的血继限界你们说往外就往外塞?”
露比真是要笑了,这帮人简直是异想天开,居然还想着要把这帮个刺头塞到敌对势力大本营去?
想来刺探敌情就直说,搞得花里胡哨的。
别和她谈什么和平年代,水火早已达成和平协议,这些年暗地里波风水门给她使得绊子还少吗?
这些新仇旧账还没找他算呢,现在倒是搞得好像一家人似的。
到底是太过天真,还是她在忍界的口碑太好了?
居然还想把宇智波弄到雾隐村来?真逆天,到底谁告诉这小子自己这里有门道的?你们木叶男子没事就开茶话会是吧?专门在别人背后说小话。
“他们只是不甘命运束缚的年轻人,才会如此激进,我认为他们抛开这个姓氏,也命不该绝。”
止水自然知道她在顾虑什么,可眼见已经火烧眉毛,已经没有可以瞻前顾后的时间了。
到底是宇智波一族走向集体覆灭,还是把激进的部分清算出去,从而达成内部和解,这都是转眼间就要决定的事。
眼见露比陷入沉思,止水想起四代火影说过的话,将口袋里一张纸条啪的放到桌子上。
眼见着那纸条眼熟,露比皱着眉头拿过来一并展开,这才发现是当初留到木叶时自己给了水门的那张帮忙券。
“这东西怎么在你这里?”
“是四代目给我的,想到您可能碰到带土哥掉头就跑,所以觉得我这边概率比较大,就交给我了。”
“…………”
手指搓着纸条上的字迹,露比像在注视以前自己的天真无知。
当初确实承了波风水门的人情,如果没有他在最开始的救助,以及后续对自己的帮助,现在到底什么情况还真难说。
说不定初见就要被小怪乱拳打死了。
纸条早已泛黄了,却被人保管的很好,能看出来波风水门这个人表里如一又细致入微,别人不在意的东西,他都会珍惜的一一收好。
而现在这张帮忙券又回到了她手上,两人的立场却早已截然不同。
可这能说明什么呢?波风水门你到底也玩家家酒上瘾了吗?
被木叶友情’感动’到,露比止不住溢出一声笑意。
“我自然可以不遵守任何承诺,甚至可以当着你的面将这破东西烧掉。”
“这不过是一纸空文,没有任何实际效益。”
掂量着那张纸条,露比回想起了那些灵魂碎片的重量。
刚要将回绝的话说出口,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到嘴边的话翻转了一圈,欣然转变为了赞同。
对,怎么不能答应呢?这不是来的正好吗?就和瞌睡时送枕头一样。
他们这么相信自己,自然要让木叶明白自己的选择有多么正确。
“只此一次,即刻奏效。”
她把那张纸条张口吞下,咬的粉碎。
“宇智波一族的事,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无需过度操心,你期盼的结果,终究会在将来得到想要的答案。”
这件事告一段落,和宇智波止水有事想问她一样,露比也有事情想要问他,只不过比起他那种有事相托,露比的疑问要更加直白锋利。
“这话又说回来……”露比餍足的眯起眼睛,耐人寻味的盯着眼前的少年。
“雾夜英雄·开膛手杰克,你又该作何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