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跟管事的都交代了下,冯大这才怀疑那两个人说的可能不是疯话。可他当时也没说,回去一查,这才知道真是叶县令和许县尉!”
“老奴是怕自己想多了才没说!”冯大也没想到这么离谱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边。
“徐冲,怎么回事情?”姜念卿转头看向一直跟着沈念安的徐冲。
“夫人,那天姑爷带我们去看苏三娘,结果苏三娘的店铺关门了。旁边卖面的老汉说是二麻子带着一伙懒汉堵着不让开门,这些懒汉专门欺负良善商家。”
“所以姑爷才让我们抓了墙根下躺着的懒汉,说是送过去给他们点教训,可怎么会变成县令和县尉呢?”许令听的也是一脸懵逼,果然有自己的事情。
“当时你们没发现这些懒汉有问题吗?叶惠中和许令怎么会在里面呢?”
“我还开玩笑说其中有一个声音像县令。可他们完全就一个懒汉的样子啊,面目也不熟悉,怎么会是县令呢?”
“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了?”青禾问道。
就算莫名其妙的误会了,悄悄送回来不就行了么,怎么还满城人都知道了?
“夫人,老奴想让他好好洗漱一番,换一身体面衣裳,结果县令大人死活不换。外面人不知道内情,但县令的样子却是看见了!”冯大解释道。
青禾眼珠子一转,这个叶惠中真是长能耐了!这是故意让姜府难堪,跟公主置气!
“姜夫人!”从屋里走出了两个中年人。
其中一个儒雅男人正是南州刺史杜预,另一个南州长史裴方。
“杜刺史,裴长史!”
“姜夫人能否借一步说话?”杜预请道。
“我进去和刺史、长史说几句话,青禾你跟进来,其他人就在院子里守着。”
姜念卿说完就和杜预进到了房间。
“臣杜预、臣裴方见过长公主!”进了屋子,杜预和裴方才行人臣之礼。
在大黎,就哪怕是这种见礼也只是垂手抱拳,并不需要下跪。
“杜刺史,到底怎么回事?叶惠中怎么会变成懒汉呢?”姜念卿看向二人。
现在她也顾不上跟两人客套。
杜预嘴角抽了抽:“公主,还是让叶县令亲自跟您说吧!”
话音未落,一身丐装的叶惠中就进到了屋里,浑身脏兮兮的看起来像个乞丐。
姜念卿看的一愣,就这面相和装扮不烧窑都说不过去啊!
“姜……”叶惠中看见姜念卿,就想着依照往常打招呼。
“还不见过公主?姜夫人正是长公主所用的民间身份。公主生活在你治下,该是多大的荣耀,看看你搞些什么名堂!”
杜预气的拦住了装聋作哑的叶惠中。
叶惠中知道姜念卿真实身份吗?当然知道!他是上官点拨才知道的,并没有明说。
所以他一直装聋作哑,包括上次硬刚都是一个道理。但现在明显不行了。
“清溪县令叶惠中见过长公主!臣不知公主身份,臣……”叶惠中低头道。
“叶县令当真不知?”姜念卿一双眸子像利剑一样插向叶惠中。
她又不是什么都不懂,叶惠中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不透露,杜预也不会交代吗?
“叶惠中,你耍什么鸡贼?”杜预气道。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甩锅,你要真不知道,那不就是我的失职了吗?
叶惠中一口老血,自己不是没办法么?
如果说知道,今天这事不就成了故意给公主难堪了吗?
“看来叶县令对本宫有意见?”姜念卿笑道。
“公主,臣不敢,臣就是……公主,沈姑爷太过分了……呜呜……”
叶惠中正戏演不下去,开始走偏门了。
姜念卿看到委屈痛哭的叶惠中,面上的表情果然缓和了几分。
“叶县令说说吧,你好好的县令怎么就变成懒汉了,又怎么被念安送过去烧窑了。你跟念安两个人现在处的不是还不错么?”姜念卿淡淡的说道。
姜念卿贵为大黎长公主,真正要使用起权势来,在这大黎没有几个人能扛得住。
姜念卿这些年不常以公主身份来处事,也一直尽力避免干涉政事,更不想给地方治理造成困扰,给人留下话柄,让兄长为难。
这话的意思是说,造成当下的问题不是因为叶惠中与姜家姑爷沈念安有私仇才导致的。
姜念卿不需要向杜预交代,但她需要解释清楚。不是姜府的责任,别人也休想泼脏水。
“公主,臣……呜呜……臣本是藏在懒汉里想探听懒汉为啥不事生产,好对症下药。没想到被沈姑爷抓了,还把臣打了一顿……”
叶惠中哭的很是凄惨,至于打工的事情是死活不能说的。
叶惠中一哭二闹三上吊,所有的操作无非都是博取同情。
当然他一开始不是这么想的,主要是被沈念安那个竖子气完了,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他,最起码也要给他点教训。
可现在不光刺史在这里,姜念卿也表明了身份,所以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了。
反正自己很委屈,你们说怎么办吧?
“叶县令既然是公事,为何县衙诸人都不知情?”姜念卿问道。
县衙要是有人知道,还用闹到南州府?
(⊙?⊙)啊?叶惠中傻了。
你们家人到底什么情况,怎么就一个个的那么会钻空子呢?刚才刺史可都被我糊弄过去了。
叶惠中不自觉的就看向刺史,就看见杜预脸色发黑,眼若利剑。
叶惠中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次好像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