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明白!”沈念安拱手道。
能不明白么?梅庭桉的意思就是把事情控制在萧复是萧行古的儿子就够了。
至于是不是女帝的儿子,不要深究也不能深究,更不能把圣人陷于不义之地。
就算如此,萧复的定性并不会发生变化,该追究的也一定会追究。
至少给沈念安的解释是如此,这应该也是后续官面上的说法。
至于他们会不会给圣人如实汇报各种推论与猜测,这不是沈念安能知道的。
沈念安不知道的是,他们一定会如实汇报各种推论,姜念卿在这呢,他们谁敢瞒着?
可即便圣人知道,官面上的说法也依然不会牵扯到皇室。
十八年前的宫变已经让圣人遭受了不少人的指责,现如今政通人和,旧事快要遗忘的差不多了,自然不能再粘上至亲鲜血,留下一个心胸狭窄的形象。
而且就事情而言,如果萧复真是萧行古和恭顺皇后的孩子,这也是皇室莫大的丑闻,权力纷争已经不在,自然也不想让普通百姓知晓。
“可如果沈公子不是萧复的同胞兄弟,又长的如此之像,实在让人匪夷所思!”上官云峥轻笑道。
沈念安都有些无奈了,人家笑的温和,你还不好翻脸。我话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你是智障么?
“不说大人,就是晚辈时常也觉得太过匪夷所思,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诸位大人见多识广,我相信总也见过些奇怪的事情,可它就是存在于世。”
“就比如长相相似的人,其实不光晚辈和萧复,还有很多人长的也差不多,但实际上他们并没有关系……”
“沈公子说的这倒也是,下官年轻时候游学,确实遇见过天南地北的两个人长的差不多……”杜预对着梅庭桉说道。
“两人还颇为惊喜,可往上数了三代,终究也没发现有什么关系。可如沈公子与萧复如此相似,甚至完全让人认不出来的倒是罕见!”
“其实这是一个样本量和概率的问题,我大黎黎万万人口,我们一生又能见过多少?也就是说我们的样本量偏少。”
“假定大黎万万人全集中在一起,相信一定会发现很多长的相似的人。数量和相似程度也远超大家想象!”
“其次是一个概率问题,倒不是说有某种规律,而是随着样本量扩大,这样的巧合就会增多,难免就会出现长相极为相似之人。”
“很可惜,晚辈中了头彩,就是这个巧合中的巧合。不但如此,还牵扯上了一个逆臣之后。”沈念安苦笑道。
然而周围几个官员听的一脸懵逼,大概意思倒是能理解,就是这……
“沈公子这些学识是师从何处?”上官云峥疑惑道。
“啊?上官大人不会么?我以为都是常识啊……”沈念安“茫然”道。
上官云峥一口老血,总算是知道这小子就不是一个吃亏的主,自己不过就是多问了几句。
后面的叶惠中嘴唇子直抖,可算是有人来替自己分担了。
“看各位大人的意思好像不清楚这个概念,可晚辈确实是本来就会。至于师从何处,晚辈也想知道,可惜前尘往事一点也不记得!”
“沈公子讲的深入浅出倒是也能理解,加上确实给我们提供了不少思路,收获颇多。沈公子年纪轻轻,但才思敏捷,他日必定不凡!”梅庭桉总结道。
“晚辈谢大人夸赞,但晚辈就是一个赘婿,也没什么大志。现在所想无非就是想赶快从这是非里面摘出来,好跟我家……”
“各位大人,下官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后面的叶惠中突然一个激灵就奔了出来。
这个竖子了不得了,你这是拉着公主一起跟你丢人啊!你自己丢人就算了,公主何辜啊?
要是这些大人们都知道了你们家那点乱事,搞不好你这狗头真就不保了!
被打断的沈念安奇怪的看了一眼叶惠中,这个叶愣子发什么颠?
难怪就能当个县令,一惊一乍,呜呜渣渣的,成不了大事!
“叶县令要说何事?”梅庭桉疑惑道。
“啊,这个,下官……”叶惠中麻了,我有个屁事,可现在怎么办?
“明府别着急,慢慢说!”沈念安仗义的伸出了援手。
叶惠中气的胸闷,恨不得当场拍死这个鳖孙!
到处惹事,让自己来善后,还有脸来说这话?
“下官是说,沈念安毕竟只是一面之词,而且也非原告。下官以为还是需要问询原告上河村里正……”叶惠中的脑瓜子直冒火星子。
“叶县令此言有理,当年往事想来他应该更清楚些!”上官云峥附和道。
“这也是晚辈想说的,晚辈之所以说上河村里正为原告而非我,并不是晚辈怕事躲事。各位大人也知道,就以我现在的处境想躲都躲不了……”
“而上河村里正在获悉事情真相后,却依然不顾风险检举揭发,是大是大非的问题,也是圣人与各位大人治国有方,民心归一的例证。晚辈以为理当褒奖!”沈念安托手道。
好家伙,叶惠中人麻了,自己说的是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