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初走南闯北的见识不少,但沈念安今天拿出的东西仍然是把他震惊的够呛。
“你说这个啊,这个是玻璃,比琉璃更加精纯,也更加珍贵!”
“所以你拿来装酒?”杨四郎惊愕的看着沈念安,还以为你不知道它多珍贵呢!
“好酒当然得配好瓶,四郎前来恐怕也不只是看我那么简单吧?既然来了,我怎么能没有诚意?”沈念安笑道。
“瞒不过念安,我此来确实是看你,也确实是为这酒。念安既然能有此酒,并且也开了酒馆,这酒不会一直私藏吧?”
“所以我这不是等着四郎来呢么!”
“咱们是兄弟,也不用这么贵的礼!”杨四郎说着就想拿过酒瓶细细的把玩一番。
结果沈念安把酒瓶挪到了自己身边,对着杨四郎笑道:“四郎也说了,咱们是兄弟,所以兄弟想拜托你一件事。”
“何事?”杨四郎尴尬的缩回了手。
“四郎是门阀杨家的人,家中应该能与圣人搭上关系吧?”沈念安问道。
前几天状告萧复不管不顾的,没想过以后怎么办。所以现在得尽力补救一下。
作为长的与萧复一模一样的人,在这个皇权时代,他太容易被搅和进去了,搞不好真做了萧复的替死鬼。反正不也差他一个。
“念安是想把此酒献给圣人?”杨四郎杨景初一点就透。
“四郎说的是,我献给圣人可不是为了爱慕虚荣,贪图荣华富贵。而是想着和四郎做一番大事。”
杨四郎眨了眨眼睛,你说的再好不还是为了攀权附贵么,要不送给圣人做什么?
“四郎也知道我有这酿酒之法,虽然现在产量不高,但我会想法子提高,我想和四郎做件大买卖。但四郎也知道,从无到有哪里能那么容易?”
“所以我想把此酒献给圣人,一方面是体现一个百姓对圣人的敬意,另一个方面也是想获得一个御酒的名头。这样咱们的买卖也好开张!”
当然沈念安在这里面的私心他并没有讲,怎么能在一个谋逆大案中保全自身?让圣人知道自己的态度和价值就是其中一条路,成与不成总要试一试。
同时,这瓶酒能不能到圣人手中,或者杨家能不能办到,这些问题的结果也是沈念安对杨家的试探和考察。
“好好,念安直言不讳,是兄弟也。念安放心,制酒之法是你的,其他的事情让我来,自是不能让你吃了亏!”杨景初笑道,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痛快。
“这种酒有多少?”杨四郎问道。
“酒倒是还有,可这瓶子是天下绝品。要是那么容易,我又何苦如此小心?不过万事总有解决之法,日后有转机也说不定。”沈念安说的很淡然。
杨四郎看着沈念安平淡的表情,心里暗叹了一口气,跟聪明人打交道心也累啊,这一个钩接着一个钩的,不上钩都不行。
“念安能为此事费心,我又岂能让念安的苦心白费?念安放心,此事我杨家必定尽力而为,念安的名字也必将直达圣听!”
“我就知道遇见四郎必是我今生之幸,四郎也放心,我沈念安也必不让四郎失望!”沈念安笑着将酒瓶推给了杨四郎。
“我跟清溪县令叶惠中说过,三年内我让他从县令做到知府,今日我也要说,三年内,我让四郎富甲天下!”
“念安此言当真?”杨景初惊愕道。他当然知道沈念安有私藏,但光凭这酒和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玻璃,杨景初就不能不信。
杨景初倒也不在乎是不是富家天下,而是在乎通过富家天下在杨家占据的地位,以及在大黎所能拥有的名望和势力。
“四郎面前不说假话,明日四郎就跟我去看看清溪工商总会!”
“清溪工商总会又是什么?”杨景初感觉好像自己也没见过太多世面,在沈念安这里新鲜东西总是一个接一个的。
“四郎何必心急,总是要让四郎知道,我沈念安说的不是一句空话!”
沈念安看着杨四郎,仿佛如猎鹰看见了兔子。
自己心中有的是宏图大业,但自己懒得弄,也怕自己和姜家成为众矢之的,所以需要借助力量。杨家是,圣人亦是。一箭双雕。
而且杨四郎就是上天送给自己的高级打工人,无论是家世地位还是所拥有的经验都刚刚好。
一个杨四郎加上一个叶惠中,就是自己手里的两只猎犬!
杨景初被沈念安看的一激灵,赶紧装模作样的看起了瓶子,这沈念安不会是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