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韵茶坊,临街的雅间里,许清风站在窗口看着街上行走的沈念安一行,眉头深皱了起来。
伪装过的何不愈乖巧的站在另一侧,仿佛是许清风的老奴。
当何不愈看清谢阿奴时,整个人都吓了一下。老天,那个汉子怎么还在?
当日谢阿奴放他离开时,只说自己会去验证,其他事情无需他过问。
以何不愈的想法,那个汉子有那么高的功夫,那个假货必然也得露馅。虽说这个汉子不知道什么来路,但离开那个假货是一定的。
但哪知今天居然又看到他跟在沈念安后面。难道又被那个假货糊弄过去了?不应该啊!
何不愈慌张的看了一眼许清风,也不知道这些人能不能打过那个汉子。
“有什么问题吗?”敏感的许清风转头看向何不愈。
“小姐,就是他周围那几个人好像会功夫!”何不愈支吾道。
许清风又转头看向了窗外,说的不是废话么,没看人人都带着剑?而且看那男的功夫应该还不低。
“知道那个孩子是谁吗?是沈念安的?”
“老奴也不知道,上次见的时候还没有!“何不愈也有些诧异。这个假货还真是厉害,连孩子都有了。
对于上次的经历,何不愈只按照自己原本设想的成功潜入姜家探得真相的传奇故事讲给了许清风。其他事情有点太丢人,说不出口。
“何郎中怎么想?是灭了姜家还是只杀沈念安一人?”
“但凭小姐做主,只是那姜家恐怕不好对付,看着护卫众多,也不知道深浅……”何不愈低头道。
“何郎中啊,你终究还是变了!”许清风轻笑了一声就坐回到了矮榻上,端起侍女刚沏好的茶喝了一口。
何不愈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若不是脸上的伪装,必然能看到何不愈羞愧的脸色。
是的,何不愈变了。
从一个一开始只想找到萧复认祖归宗的郎中变成了想要杀人灭口的人,再到今日甚至想要灭了姜家。
他看到了姜家的荣光,遗憾于当时考虑不够周全而错失这样的富贵美人,更痛恨这一切被一个竖子所占据。
他要埋葬这一切,所以他才找到了许清风。这就是何不愈版的“驱虎吞狼”之计。
就在许清风刚要说话时,门外又进来一个穿着劲装的女子。
“小姐,属下派人探听了一下,这姜家恐怕不简单,坊间都说这姜家不可招惹。”
“何郎中,你可听见了?”许清风抬头审视的看向何不愈。
“如果小姐为难,老奴不敢强求!”何不愈忙低头道。
“没有什么为难的,我既然答应了你何郎中,就没有做不到的道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为了你和你家少爷,我清风楼付出的代价!”
“小姐,咱们要不要再慎重一点?”劲装女子提醒道。
“听说渡口那家江湖酒馆是沈念安的?”许清风并没有直接回答女子的话。
“是,刚刚开张一两个月,看起来是花了不少心思。”
“那就给沈念安送一封信吧,今夜亥初,他要不来,那酒馆里的人我就喂了鱼。”
“小姐这是要调虎离山?”
“下去安排吧,何郎中,我们也走吧!”
许清风说着话,就拿起帷帽戴在头上缓步出了房间。跟在身后的何不愈眼中尽是异彩,竖子,你的死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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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沈念安并没有回头。
“能看清是什么人吗?会不会是官府的人?”沈念安问道。
“不太像,是个女人,但官府中很少有女人。”
女人是什么鬼?没招惹过其他女人啊!是信里所说的高手吗?
“谢阿奴,你是高手吗?”
“公子此话何意,公子难道见过比我更高的高手?”谢阿奴有些不乐意了,瞧不起谁呢?
“有多高?能到什么境界?”沈念安转头问道。
“什么是境界?”谢阿奴疑惑道。
“就是比如人家练着练着,咔的一下就上了另一个层级。什么先天境、后天境、陆地仙人什么的?”
谢阿奴听的嘴角直抽抽,也不知道他从哪儿看的这些玩意。
“公子算是读书人,公子能否告诉我,你是什么境界?”
“……”沈念安脸黑了:“我是读书人里面的陆地仙人,怎么了,你不服?”
“公子是拿什么标准判断的?”
“就是无所不知,无所不通啊,你们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