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府,审问最后那两个想要杀人灭口的吧,他们必然能知道些什么。”无奈的沈念安只好继续让叶惠中审问,这也是他今天最关注的案犯,对他来说是意外收获。
带进来的两个汉子都年不到三十岁,被聂清黎收拾的完好无损,一点都不妨碍审问。
但审问却遇到了难题,两个人什么也不说。甚至叶惠中各打了十板子也不开口。
“哼,屠夫已经招供,你等还不认罪?再打!”叶惠中气急败坏的一拍惊堂木。
沈念安想要阻拦,可自己一时也没有想到太好的办法。他对这两个人一无所知,自然也无从着手。
又是几板子下去,这次两人吱哇乱叫的开始喊叫。显然这次衙役下了狠手。
“停!停!”沈念安急忙拦住了,再打就把人打死了。
“那个……”沈念安看了一眼帘幕,赶紧走到了聂清黎身边。
“姐姐,你帮我看看,我怎么觉得他们是说不了话呢!”沈念安小声道。
面纱后面的聂清黎轻笑了一下,小笨蛋还真是够可爱,用到自己就知道叫姐姐了。
聂清黎围着两个汉子转了一圈,又让谢阿奴掰开嘴看了一眼,舌头倒是完好的。只好又把起脉来。
“他们早被人毒哑了,至少两年了……”聂清黎不得不佩服沈念安敏锐的观察。从舌头和刚才的声音并不好判断。
“你说他们是哑巴,而且至少两年?”叶惠中惊的站了起来。
聂清黎没搭理叶惠中,直接就迈着大长腿回到了原位。叶惠中尴尬的下不了台。
“明府,你没有听错,确实如此……”沈念安只好亲自出马。
可两年以前就毒哑了是什么鬼?所以沈念安又凑到了聂清黎身边。
“姐姐,你确定是两年以前?”沈念安问道。
能这样做的无非就是死士,卫淙言一个司丞两年前就豢养死士?沈念安不相信这样的结果。
“你不相信姐姐?”聂清黎恼怒道。
“不是,我就是确认一下。”
“如果我错了,你不是想看么,我就给你看一眼。”聂清黎附到沈念安耳边道。
沈念安老脸一黑,这个娘们说什么话,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谁想看了,就那么好看么?
“能治好么?”沈念安问道。
“中毒太久了,希望不大。”
叶惠中又审问了一会儿,还真是有收获。其中一个汉子会写几个字,费劲了半天倒是也确认了不少事。
他们是卫淙言养的死士,一共十二个人,现在只有七个了,除了他们两个,其他人在昨天都葬送了。
卫淙言让他们来就是监视艄公和屠夫,同时防范他们打不过落到对方手里。说白了就是杀人灭口。
这两个人审问花的时间太长,以至于审完都到了日落时分。另一条线只好改日再审,不过沈念安对另一条线倒也不着急。
毕竟相较于已经知道或者已经做出了推测的事情,突然冒出来的卫淙言才更要紧。
卫淙言的嫌疑已经确定无疑,如果先前只凭两个逃犯不够拉卫淙言下马的话,加上刚才两个死士呢?卫淙言还能撇的清么?
杜预和叶惠中也终于死心了,知道事情再无侥幸。最坏的结果终究还是发生了,犯案的居然真是江南太玄司司丞卫淙言。
可卫淙言为什么要杀沈念安呢?两人都瞥了一眼帘幕,这事情怕是简单不了了。
帘幕后面的姜念卿脸色差到了极点。也不知道卫淙言身后站着的是她哪位好亲人?
等到把两人拉下去,屋子里的人一时都沉默下来。姜念卿也从幕后走了出来。
“这个卫淙言当真猖狂,作为朝廷命官居然豢养死士,肆意杀人!简直罪无可恕!”杜预一拍桌子怒道。
这戏是演给沈念安看的,杜预希望在沈念安这边事情就停留在卫淙言这里。至于其他事情是他们和公主的事情。
可惜沈念安并不好糊弄。自己与卫淙言哪儿那么大仇怨,以至于对自己不死不休?
“杜刺史,可这一切解释不通啊!”沈念安轻叹了一口气。
“念安,哪里解释不通?案犯不是都已经招供了吗?”
叶惠中疑惑的很明显,杜预和姜念卿则都坐着没说话。
“明府知道我在昨天已经看出是卫淙言主使的情况下,为什么却对刚才这些人一点防范都没有吗?”
“昨天太乱了,没想到卫淙言还安排了其他人也正常。”
叶惠中倒是替沈念安找补,可惜沈念安自己不上道。
“非也,因为如果只是卫淙言主使,我料定他不会有后手。除非这幕后还有别人,否则解释不通!”
“咔!”杜预的茶杯子掉在地上砸了个粉碎,甚至水都溅到了姜念卿的衣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