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杜预和叶惠中的脑子炸开的更厉害了,可不是多余么?
为什么刚才杜预质问屠夫栽赃陷害朝廷命官,就是因为实在匪夷所思。两个江湖败类的几句话就能指认一个高官了?那大黎不是全乱套了么?
更别说卫淙言杀沈念安的理由本就牵强,甚至可以说找不到理由。那样的证言完全就是故意攀咬!但现在呢?
杜预又抬眼看了看沈念安,这个小子当真是离谱。其实说的是什么证据么?谈不上,但却将人的心理拿捏的很准,从而发现了整个事件的破绽。
与几位官员相比,姜念卿反倒是最淡定的一个,一方面是相信沈念安,另一方面则是背后的事情她比谁都清楚。
现在无非是幕后主使之人是谁的问题。到这里她有些猜测,但却不敢确信,毕竟可能性有很多。念安还能给她惊喜吗?
所以姜念卿整理了下心思,也抬头看向了沈念安。
“这只是昨天晚上我想不通的一个点。再说回整体案件,我的来历几位大人也知道,我只不过在清溪两三个月,能认识什么人,迄今为止最远的就一个杨景初……”
“我能与一个朝廷命官有什么纠葛呢?几句言语上的争辩就非要置我于死地?不瞒几位大人,这个理由我是不信的。”
杜预和叶惠中都暗自点头,这也是最奇怪的一点,一个人气量再狭小也不至于如此。就算想要报复,随便在逆案中使点坏就够沈念安喝一壶。哪怕他是公主的女婿。
嗡~杜预的脑子又炸了,如果卫淙言真的执意对付沈念安,他会不会在逆案中作梗?慌忙抬头看了一眼姜念卿又低下了头。
“几位大人刚才听屠夫说了没有,他说卫淙言跟他说不得已要做一件事,明府还专门问了屠夫。那么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句?如果真是他自己对付我,有必要这么说么?”
“会不会就是言语间的不经意,反而可能才是事件的真相?也就是说他不愿意做,但不得不做。如果加上他与我本身并没有很大的矛盾,是不是就更说的通了?”
叶惠中眯起了眼睛,当时他也是觉得这句话很奇怪,只不过没有得到答案。
“疑点三,刚才那人说他们是卫淙言豢养的死士,我倒是想请教下杜刺史,刺史大人可知道卫淙言来江南任职多久了?”
“时间倒是能对上,他在江南已经快五年了,太玄司不同于六部官员,变动比较小。他要真有心如此,倒也不是不可能。”
“可即便如此,现今的世道又不是乱世,而是圣人在朝的太平盛世。一个太玄司地方主管却通过如此惨无人道的方式豢养死士,这说的通吗?除非他有很大的图谋。”
叶惠中心里“咯噔”一下,这个竖子不会又说卫淙言也是逆贼吧,然后和萧复何不愈他们也是一伙儿的?
这可是了不得了!天下到处是逆贼了!
“以上是一些现在的疑点,各位大人以为然否?”沈念安回头道。
“你所说也正是本官一直忧虑所在,从事由到情理,确实无法把你和卫淙言牵连起来,虽然现在有了证言。可在事由上仍然说不通。”杜预点头道。
“刺史大人说的是,上次我也说我们不妨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我刚才根据这些疑点得出一个初步的结论,那就是这个案子背后还有人。我们先假定这个人存在。”
“就是这个人才是真正想要杀我的人,他首先指使卫淙言杀我,可能是因为地位或者把柄,卫淙言不得不听,所以才有卫淙言所说的不得已。”沈念安缓缓道。
“卫淙言安排好了刺杀计划,就算刺杀不成,以后再想办法就是,反正那两个人也活不了几天,根本对他造不成威胁,完全犯不上再留把柄,事情本身很完美。”
“这里的意外就出现在第二拨人,我们按照现在的推测,卫淙言完全没有必要再派一拨人。但如果这波人根本就不是卫淙言的人呢?而是那个人指派的呢?”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不就是把卫淙言给害了么?”叶惠中疑惑道。
“明府说的好!如果这个人实际上不是真正和卫淙言一条心呢?明府和刺史大人难道不觉得这个人就是想要告诉我们,或者说就是想把卫淙言的罪行给定死了吗?”
嗡~这次换到姜念卿脑子炸了,也就是说有人故意误导沈念安以为幕后之人就是卫淙言,如果真正想要误导的人是她呢?姜念卿心中的答案越来越清晰了起来。
“可是不对啊,刚才那几个人都已经承认就是卫淙言的人~”叶惠中提醒道。
“明府,你打上几板子真就能让人说实话么?他们不是普通老百姓,是哑巴死士,连你几板子都扛不住的能叫死士么?那只不过就是故意给我们的证据罢了!”
叶惠中脸色难看的重新坐了下来,好好的话就不能好好说么?取笑谁呢?
“那也有问题啊,如果这些人不是卫淙言的,那和卫淙言一对质不就露馅了?”叶惠中又精神了,本官可算发现了你的破绽。
“不好,卫淙言有危险!”
沈念安却是“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脸上一片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