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怪他吗?还不是那个萧复把他丢水里才失忆?你们要是能抓住何不愈和萧复,很多事情都能清楚。”姜念卿回道。
“听说昨晚有人刺杀沈念安?”顾临弈不死心的试探道。
“我还以为六哥不关心那几个人的死活呢,也不知道一个王爷豢养死士是什么罪?”姜念卿轻声说道。
顾临弈心里一沉,嘚,完全是明牌了。
“不光有你和卫淙言,还有何不愈和萧复的人,他就一个赘婿,你们却用这么多心思。他要真是萧行古之后,何不愈和萧复何至于这么针对他?”
“卿儿可不敢胡说,那都是卫淙言一人所为。再说你三哥的心愿你又不是不知?”
姜念卿心里有些难受,虽然太子一直对她有意见,但也从未想针对他。可身在局中,很多事情都由不得她。
圣人能派顾临弈来主理此案,一是提醒顾临弈,他搞的那些小动作瞒不过他,也要让他知道分寸。二就是圣人可能真要借这次的事情对太子动手。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在这件事情上就只能先放过顾临弈。因为就像沈念安说的一样,圣人罢太子是大局。她不能给自己哥哥添乱,只能隐忍。
“其他事情我也不问了,沈念安不能受委屈,更不能受冤屈。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必须明确的结案。”
“这好说,那两个人……”
“六哥就别惦记那两个人了,这件事情过后,六哥自行到圣人面前请罪。”
顾临弈一口老血,只感觉哔了狗了。什么也没得到,反倒被兄妹俩拿捏的死死的。
圣人达成了罢太子的心愿,自己的罪证死死捏在姜念卿的手里,自己忙了个什么?
此时此刻的顾临弈才发现当个清闲王爷挺好的,可惜自己又变成了别人手里的刀。
他有些后悔,到底是什么错觉让他觉得自己又行了呢?以至于忘了高坐金銮殿里那位的智谋与手段?
司马和长史!顾临弈咬了咬牙,等回去收拾不死他们!一天到晚给老子灌迷魂汤。
“卿儿,你也该知道,三哥对你偏居江南一直不愿意。让我前来未必就没有想让你回长安的意思。”顾临弈不忘反击一下。
“这件事情我自会写信跟三哥说明,三哥当时也是答应了我的,再说我从长安回来也才不过几个月。”
“可现在那孩子又不在,你说你和一个赘婿同居一府,到底也不好看!”顾临弈讪讪的说道。
“啪!”姜念卿把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案几上:“顾临弈,你到底在说什么呢,你心思怎么这么肮脏?”
姜念卿虽然表面气的要死,但天知道她的心跳的有多慌张!
“行了,你自己跟三哥解释吧,我这不是为你的名声考虑么?”顾临弈认怂道。
“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天天就知道胡来?”姜念卿气道。
想想那个更加胡来的小子,姜念卿心虚的要死!
“你这话说的,那你说我还能干点啥?”顾临弈无语道。
我一个清闲王爷花花一点不是正常吗?要不然你三哥能放心?
“所以你就养刺客?”姜念卿乘胜追击。
“哎呀,真没有啊,那不是太子图谋不轨么?”顾临弈快疯了,自己多那个嘴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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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大亮,雨势也小了下来。沈念安就站在门口和谢阿奴、聂清黎闲聊。
“阿奴,府里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姐姐这边帮我看着点内宅。萧复和何不愈那边这次没能得手,未必就不会卷土重来。”
“小笨蛋,真不用姐姐陪你去?”聂清黎笑道。
沈念安抽了抽嘴角,自己倒是想呢。和美艳师姐同住一牢房,师姐天天喊爸爸,那得多滋润啊,可衙门不允许啊!
“公子放心就是!”谢阿奴倒是少有的郑重。
“还有抓获的那几个人,师姐用点手段审问一下,看看他们的幕后是何人,能一下子派几十个人来,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那些人他们不会带走吗?”聂清黎奇怪道,毕竟就算知道了姜念卿是公主,可公主也不能扣押犯人啊。
“我估计应该能留下,一会儿看吧!”
沈念安正说着话,就看到姜念卿陪着淮王还有几个官员带着甲士向这边走来。
“行了,别忘了我交代的事情,千万别莽撞,我走了!”
沈念安说完就没再停留,迈步就走进了雨中。那些淅淅沥沥的雨滴掉在他脸上,倒是让他格外的冷静。
“公子,蓑衣!”谢阿奴急道。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一阵嬉笑的吟唱声传来,两人愣在了原地,那远去的声音仿佛自遥远的江湖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