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远舟被姜莘莘的话引出了兴致,不禁笑道:“既然乘黄设置了这样一个阵法,且利用人的执念生事,那我们不如去找找乘黄的执念好了。”
乘黄生得比赵远舟这个朱厌早些,还曾辅助过第一任白泽神女,在大荒之中可谓是无妖不知无妖不晓,但这并不意味着赵远舟就比乘黄弱多少,因为朱厌好歹是天选之子,哪怕对方只是被上天选出来的一个承载戾气的容器,可也比乘黄更加得天独厚。
所以赵远舟打散了眼前这个幻境,便找到了乘黄的执念,应该说是跟乘黄执念有关的东西,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女子木偶。
文潇只是看了那木偶一眼,就忍不住说道:“看来这个就是乘黄的执念所在了。”
卓翼宸没懂,问姜莘莘道:“这样一个看不清面目的木偶,真的会是乘黄的执念所在吗?”
文潇解释道:“之前那位芷梅姑娘的执念应该就是留住最好的年华,一直做花魁之类,而这执念被乘黄捕捉利用,乘黄就将芷梅姑娘做成了人偶,让芷梅姑娘永远陷在乘黄为她构建出来的幻境当中。”
“或许芷梅姑娘不止将性命交托给了乘黄这样简单,假以时日,芷梅姑娘会虚弱到连魂魄都维持不住,只留一缕执念了。所以这个木偶就是芷梅姑娘。”
赵远舟点头表示赞赏,“是啊,乘黄在大荒之时就有杀人吸取生机的举动,所以才被赶了出来,没想到如今他竟然死性不改,利用起所谓的执念了。”
卓翼宸深吸一口气高声提醒大家道:“既然知道乘黄做出了吸取生机之事,那我们赶紧找到乘黄的真身,将他捉拿归案啊!”
姜莘莘看他们说了半天也没个主意,心下暗叹,带着大家来到了一处供奉之地,赵远舟看清了周围的环境,一眼就看出这地方很有大荒的风格,粗犷但有威严。
至于上面被供奉的木偶,说不定就是第一任白泽神女呢。
文潇仔细看过周围石柱上的雕花,对大家说道:“这些石柱上面雕刻的都是初代神女的事迹,我曾在我师父那里看到过历代神女的画像,这里头的神女都跟第一代神女十分相似。”
原来是第一代白泽神女,文潇起身跟卓翼宸一起认真叩拜了一番,起身就见赵远舟竟然拿起了上面供奉的木偶。
卓翼宸没好气地数落:“你在干什么啊?!”
赵远舟直说:“哎呀,事急从权。”
“没有记忆也没有执念的普通人偶而已,还比不得这个芷梅姑娘的人偶呢。”
文潇闻言陡然一惊,这乘黄原本是第一代神女的坐骑,他们之间……
而赵远舟已经已经举起初代神女的人偶,向四周说道:“我数三声,若是你不出现,那我可就亲了!”
卓翼宸呼吸一滞,“荒唐!”
历代神女都是被大荒和人间敬仰的所在,赵远舟如何能对初代神女做出如此轻慢、轻薄之举?!
卓翼宸和文潇齐齐黑了脸,可赵远舟依旧无辜:“事态紧急,剑走偏锋一下嘛。”
卓翼宸转过来连都不想看到赵远舟了,“这剑也太疯了!”
文潇补剑:“这疯也太贱了!”
赵远舟看姜莘莘停在一个方向,顿时明白乘黄就藏在那里,转过去作势将初代神女的人偶往自己脸上凑近:“当真不出来?这可就怪不得我了,三、二——”
乘黄终究还是忍不住现了身,还带出了拿着裴思恒人偶的裴思婧。
裴思婧立刻来到大家身边戒备着乘黄,而乘黄气急败坏地看向赵远舟,“你竟然如此厚颜无耻!”
赵远舟轻笑一声,“怎么比得过你呢,乘黄大人。”
卓翼宸便开始分析案情:“最近两次的现场都有梅花花瓣,若是没有经历过芷梅姑娘的幻境,我怕是要直接忽略过去了,谁让现场那鹿角图案更加显眼呢?所以杀人的是被你操纵了的芷梅姑娘,而出现在现场的裴思恒,大概是为了转移视线。”
裴思婧接着说道:“我弟弟阿恒可不是任你操纵的人,他的出现就是在暗示我这一切背后有人操纵,而且你背后还不止一股势力,除了槐鬼离仑,应该还有一个藏在济心堂的人!”
乘黄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看着裴思婧拿裴家祖传的猎鹰弓对着自己,突然笑着召唤出了裴思恒。
裴思婧大惊之下我自己腰间一摸,果然之前她捡到的自家的弟弟的人偶已经不见了。
姜莘莘站出来对乘黄说道:“我在大荒里听说,第一任神女是因为蜚的出现,感染了瘟疫,白泽神力对此没有办法,所以她重病而亡。后来便是你因杀害人类攫取人族生机而被赶走。”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猜测:第一任神女的确是因为感染了疫病无治,而你杀人攫取生机是为了给神女续命,可你的作为无法让神女认同,甚至十分痛恨。更有可能是神女宁愿去死,也不愿意接受你如此续命之法。”
大家若有所思,姜莘莘所言很有可能就是当时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乘黄为了神女已经几近疯狂,若是动起手来大家真的没有一点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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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远舟却直接问乘黄道:“既然你跟初代神女如此情深义重,我不信神女去世之后,你什么也没做。”
“不过眼下我更加确定你跟离仑做过了交易,不如你告诉我们,你到底答应了离仑什么,才能让他交出心爱的日晷为你所用?”
文潇听乘黄还跟离仑有所勾结,对乘黄的失望和痛恨更甚:“我实在不明白,明明你功力深厚到我们加起来也打不过你一个,为何你还要行这吸食人血,吸取生机的卑劣之举?”
乘黄却看也没看文潇,对文潇的质问也充耳不闻,只是看着姜莘莘。
姜莘莘问乘黄道:“所以是你打开了昆仑之门,让众妖有机会来到了人间?”
昆仑之门便是神界大门,就算大门敞开,妖族和人族也不能随意通过,若是其中没有乘黄做下的手脚,那些小妖根本没什么机会安全通过。
几人又是一通嘴炮,姜莘莘则注意到了日晷,她先前可是听到了赵远舟说,这日晷是离仑的心爱之物,被乘黄拿来就设下阵法创造了许多幻境,配合执念做成的人偶控制了许多人,甚至姜莘莘敢断定,最近的几起案子已经是不知道乘黄制造出来的多少起案子了,若是没有裴思恒现身给裴思婧指路,恐怕缉妖司和崇武营联手也抓不到乘黄这里。
那么这个日晷很有可能就不止是被用作阵眼来配合木偶将人变作半妖,来控制人杀人这么简单。
日晷原本是用作计时的工具,所以日晷制作而成的法器很难说就没有控制时间的功效,以乘黄对初代神女的执念来看,说不得他就是想要启动日晷,让时间倒转!
姜莘莘看他们四人还能应付,便先走出了阵法,认真看向这外表普通的日晷。
诚然日晷或许有让时间倒流的能力,可耗费必定不少,那么乘黄吸取那么多生机和血肉就不一定是用来维持法力,很有可能是用来启动日晷的。
如今只要确定这日晷不同凡响,姜莘莘的推测就是成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