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人大笑起来,然后陆续离开了会议室。
由于不确定这起案件的性质,鲍钧直接命令所有人装备枪械子弹,以备不时之需。
晚上十点,鲍钧带着团队驱车前往津门市公安局。
午夜十二点四十分左右,当得知救援队伍已在路上的消息传来时,津门市公安局的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们感到向外援求助很丢脸,但如果真的能把眼前的案子解决掉,也算是一种慰藉吧。
就在大家都在等着鲍钧他们到来的时候,墙上的钟突然响了。
同时,已经安静了两天的报警电话再次准时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所有人都不由得心头一震,脸色难看起来。
这已经是近十天内的第五个报警电话了,而之前的四个电话分别代表了四个受害者。
大家都知道,这次肯定又是第五个人出事了。
不出所料,当接警员胆战心惊地拿起电话后,就听到一个充满恐惧和绝望的声音传来:“救命啊!我家有个死人,你们快来救我……”
接警员浑身一抖,急忙说道:“女士,请不要着急,告诉我你的住址,我们会立刻赶到。”
“我家在XXXX,你们快来呀,我害怕……”哭泣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到了每个人耳中。
挂掉电话后,一位警察重重地砸了一下桌子,怒道:“该死的凶手,到底是什么人?”
刑侦队长方玉颖皱着眉头站起来:“行了,马上出警吧。”
这时,鲍钧带着几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大家都一脸严肃的样子,他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方玉颖看着走在前面的鲍钧,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快步走过去伸出手:“我是津门市公安局刑侦队队长方玉颖,鲍队长,久仰大名,还请您帮忙了。”
鲍钧笑着跟方玉颖握了握手,问:“到底出了什么事?看大家的情绪都不太对劲?”
“刚才我们接到了一个新的报警电话,又出现了一名死者。
我们现在正准备去现场。
鲍队长,如果方便的话,就请一起去吧,路上我给您说说案情。”
方玉颖的邀请让鲍钧松了口气。
他知道这意味着方玉颖把主动权交了出来,这对于查案是非常重要的。
案子最好只有一个声音,不然会大大增加查案的难度。
“好!”
几分钟后,在前往现场的车上,方玉颖向鲍钧介绍了这次案件的情况。
八天前午夜十二点,他们接到第一个电话,说是家里有死人。
他们迅速赶到现场,发现一名死者的床下藏着尸体。
这名死者身上有许多淤青,但没有明显伤口,而且被人精心装扮过,除脸上有些血迹外,其他地方很干净。
当时他们都怀疑报警人有重大嫌疑,并立即将其控制住。
但就在几天后的午夜,再次有人打电话报警,说家中发现了另一具尸体。
第二名报警者是一个二十岁独居的女孩。
方玉颖等人开始怀疑这两起案件是否有关联。
那个女孩体型娇小,不可能杀害身高超过一米八、体重上百斤的强壮男子。
经过调查,他们排除了两人作案的可能性。
之后,连续四次同样的报警电话相继出现。
每次都是午夜,每次都会发现新的死者。
报警人的身份各不相同:第一位是厨师,第二位是主播,第三位是高中生,第四位是公司职员。
最近一次报警人住在城市另一边。
连续五起案件使得方玉颖他们的压力巨大。
这种系列杀人案甚至比灭门惨案还要残忍,尤其是在每次都是在午夜发生。
因此他们将此案命名为“午夜恐怖电话案”。
听起来有点像闹鬼?
但这是现在方玉颖等人最直观的感受,总觉得这个案子背后可能并非凡人所为,否则怎么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呢?
听完介绍后,鲍钧恍然大悟:“为什么所有报案时间都集中在半夜十二点呢?”
方玉颖叹了口气:“我们也曾调查过这个问题,原来每个报警人都在事发当天晚上接近十二点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然后才发现了死者并拨打报警电话。
看来犯罪嫌疑人对这些报警人十分了解,能准确判断他们的反应。”
“那这五个报案人之间有联系吗?”鲍钧追问。
“完全没有,从今天的报案人算在内,五位报案人的住所分布在整个城市的各个角落。
他们的职业和生活环境都完全不同,甚至连成长背景也不沾边。” 方玉颖的回答让鲍钧一时愣住了:“那网上呢?他们有共同好友吗?”
鲍钧没问报警人之间的电话怎么回事,不用猜也知道那是空号,问了也白搭。
方玉颖摇头:“没有,我们把那四个人的朋友圈甚至是社交圈子都查了个遍,完全没有重合的。”
“咦?”
鲍钧的眼睛一亮:“这么说,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四个遇害的人之间应该也是完全不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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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玉颖苦笑了一下点头确认:“没错,四个死者彼此之间确实没有什么联系。
不过在进一步调查后发现,这些遇难者与报警方却有一定关联。”
“什么关联?”
方玉颖刚准备开口解释,前面开车的警察猛踩刹车,车停在了一栋楼前:“头儿,鲍队,目的地到了。”
鲍钧应了一声,下车走开,方玉颖紧跟上来说:“四个被害者的职位刚好和四个报警人的工作相吻合。
除了这点,我们就再也找不出别的有价值的线索了,甚至这条都不一定是关键信息……”
鲍钧轻轻拍了拍方玉颖的肩膀:“方队,我知道,但凡有任何蛛丝马迹,你们也不会让我们过来。先去看看现场吧,然后回来我们再商量对策。”
方玉颖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鲍钧已经带着队伍上了楼。
报案人住在九层的一个小公寓里,虽说是单身公寓,但从能在这个城市买得起一套四十平米的房子来看,这个报案人的经济条件还是相当不错的。
鲍钧他们进去后,看到一个女孩坐在门口,抱着双腿,头发凌乱地低着头抽泣。屋里的灯光很亮,但显然这些光亮没能给女孩带来一丝慰藉。
不过,鲍钧暂时没有去管女孩的情绪,而是困惑地走到她面前问道:“为什么不把门关上?”
女孩听到声音后,脸色稍微好了一些。听了鲍钧的话,眼泪立刻如断线的珠子般流下,边哭边说:“我……我怕黑……我把门打开就是为了让邻居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对不起……”
听到这,鲍钧顿时明白了几分。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隔壁几户人家虽然开门了却没人出来查看情况,明显是不想卷入此事。
鲍钧安慰地拍拍女孩的肩膀,帮她站起来,“别怕了,现在安全了,请告诉我发生的事具体发生在哪个地方?”
在客厅里,女孩指着卫生间的方向,浑身发抖地说:“就……就在那里……我……”
没等她说完,鲍钧站起身对吕微微说:“你留在这里好好安慰她一下。徐姐,跟我进来。”
“好的!”吕微微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才慢慢走向了那女孩。
毕竟这起案件实在是太反常了。即使吕微微经验丰富,此时心里也有些紧张。而徐涵则因为见多识广,表面上看上去挺镇定的,但她一进到卫生间还是不由得眉头紧皱。
卫生间的面积很小,大概也就四平方米左右,里面放了个洗面台、淋浴间以及马桶,再加上一台洗衣机塞在角落里,整个空间显得十分局促。
而在这样一个狭窄的空间里,居然有一个至少一米八高、接近一百七十斤重的男人尸体被扭曲成一团堆放在这里。
很明显这是一处极其不自然的位置,死者身体外侧几乎只能穿着一条内裤而已;
而且其身上布满了像硬币大小的各种青紫印记,五官及耳朵都有血液渗出,特别是那双瞪大的眼睛,在这样的场景下即使是警察也难免感到震撼。
确认了尸体位置后,鲍钧让开身让徐涵走进去勘查,转身问方玉颖:“前几起案件中的受害者也是这种情形吗?”
方玉颖苦笑了一下,点点头:“确实如此。之前遇害的人都被凶手以同样方式折磨致死,并被强制安置在一个极狭小的空间内,接着通过电话告诉目击者发现尸体并报警。”
听到此言,连鲍钧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事实在诡异得很啊!
片刻之后,鲍钧看向方玉颖问道:“关于如何侦破此案,您这边有没有什么打算或设想?”
方玉颖感激地抬头看了一眼鲍钧,因为她从一开始将鲍钧团队叫过来时就已经放弃了主控权,现在鲍钧看似平常的话语实则是在维护她们局里的地位。
考虑到现场还有许多人佩戴有执法记录仪的事实,这无疑有助于减轻外界可能产生的负面舆论压力。
短暂沉思后,方玉颖答道:“根据我们目前所掌握的信息和分析,有几个重点调查方向:
首先是确定行凶地点并非首次作案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