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保玉走了进来,身后三个老者,其中一名颌下一缕白须。
张华脑海中一个场景出现了,他还是双河乡副乡长的时候,李店的村支书领着三个老人来认亲,被自己赶了出去。
如今代冲的来了,还是雷保玉领来的,太搞笑了。
张华面不改色:“我马上就好,雷乡长你们先坐。”
“好的,张乡长。三叔,五叔六叔,来坐。”雷保玉招呼着三个人坐下,又拿起杯子给三个老人倒水。
三个老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低头写东西的张华。
看了一阵后,他们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闪着亮光,点了一下头。
有两分钟,张华站起身来,从桌子后面转了出来,边走边说:“雷乡长,你这是有什么事?”
“张乡长,是这样的,昨晚上我去代冲了,聊天聊到了你,几个老人家想过来看看你。”雷保玉起身给张华递了一根烟。
张华接过烟,从茶几上拿起火机打着火点着烟:“怎么?我长得很奇怪吗?三头六臂吗?还惹的几位老人家来这专门看看我。”
雷保玉尴尬的笑了一下,张华一伸手:“坐吧,有事坐下说。”
张华在一个单人沙发上坐下,一个老者说道:“孩子,论辈分你该叫我五爷。”
张华一摆手:“老人家,按你的年龄,我叫一声爷爷我不算吃亏,只是我们不认识,我爸我妈也不在了,就是他们在,他们也没有亲人,他们的亲人早死绝了,所以咱们就不要论什么辈分,没有亲人哪来什么辈分啊,是不是这个道理啊老同志?”
那个自称五爷爷的老者当即“这...”,就哑了火。
长须老者说:“孩子,我知道你经历了很多磨难,一个人吃了不少苦,我们老兄弟三人专程过来见你,就是让你认祖归宗……”
张华手一拦:“老同志,其他的话不要说了,我一个人走到现在走的很好,我也不想这个时候认什么祖,归什么宗,既然我有祖宗,为什么我爸我妈连个要饭竖打狗棍的地方都没有?
看来我爸我妈他们是天上掉下来的,是没有祖宗的。
既然他们都没有,我凭什么要有?就因为我现在是乡长了,我的祖宗就睁开眼睛了?
算了吧,这样的祖宗我不要,谁爱要谁要。”
长须老者一时语塞。
雷乡长说:“张华你不要激动,有些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这三位是你们代家的族老,专程过来安慰你的。”
“雷乡长,俗语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说的对,既然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吧,大家相安无事,各自过好自己的日子吧。
其他的事就不要说了,不说还好,大家还能见面点头打个招呼,各自心知肚明、心照不宣就行了,话要说的太透亮了反倒是很尴尬。
其实有些事不难查,毕竟还有好多人活着的嘛,当初怎么对待我奶我爸,后来又怎么对待我爸我妈的那些人还都没死的嘛,我安排个人一查就清清楚楚的。
没必要,现在是什么社会,又不像古时候可以随便复仇,要是真如古时候那样,我早就动手替我爸我妈报仇了。
现在我是一名党员干部,我做不到那样的事,我只希望我平平安安的,我上一代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别来烦我就行了。
我是张华,也只是张华,其他的就不要谈了。
几位老同志喝点茶,喝完了让雷乡长送你们出去吧,我这边事情很多,顾不得陪几位老同志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