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富身虽肥胖但却异常灵活,向后一个踮步,摆了个李小龙的预备姿势,又来回踮着脚,嘴里呜啊地叫着,还用手撇了撇鼻子,逼气十足。
大富装逼装的起劲,甚至连灵魂都仿若迷失了。
但怪就怪在他肥胖的身躯,下身一条大裤衩不停晃动着,活脱脱像一头抢食的猪,嘴里哼哼叫着在那拱来拱去,不伦不类,倍感滑稽。
坐在不远处的吕婶看的目瞪口呆,嘴里喃喃着,“这……这是大富还是打夫?老苏家什么时候去过少林寺?”
“这孩子!”吕有为也震惊到了,喝了口酒,“奶奶滴……有我年轻时的一丢丢风范,唉,想当年……”
“嗯,逼格还不够,大裤衩子应该换一换;唉,这脚抬得不够高;噢,这姿势挺好挺浪……”石九则看得津津有味,摇头晃脑,不断评头论足。
大富抖动着,可是这几个混混却在地上哀嚎,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反正躺下不起是上上策。
大富哪能放过他们,自己还没过够瘾呢,可是几个家伙又不应战,自己总在这像个傻逼一样抖动着也不是个事呀。于是停了下来,不停地在几人身上扫视着,想着还有什么方法再揍这几个家伙一顿。
“哎呦呦,你小子死定了,百分百死定了。”黄毛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在额头滚落,洗刷着满脸的污垢,在地上捂着肚子又是哀嚎又是怒骂,“妈的,小子,你这是搞偷袭。”
黄毛挣扎着坐起,手碰到了一个空啤酒瓶,顺手操起那个空酒瓶,忍着绞痛的肚子向大富砸去,“老子弄死你。”
大富并未慌张,也没躲闪,一伸手便接过了飞来的酒瓶,“老子……老子还在鳌山道观里享受香火供奉呢,你这一头吃多了添加剂营养不良的黄毛,你算哪根葱。”
大富向黄毛勾着手指,“站起来呀,拄着你中间的小拐杖站起来呀,我看着你站起来,你要是能站起来,我就不打你。”大富诱惑着,心里替黄毛打气,快站起来,站起来好让我再踹一脚。
黄毛看大富如此轻巧地接过啤酒瓶,心里发毛,又听到这好似小时候老爹打骂自己时经常说的话,顿时勾起了深埋在心底痛苦的回忆,那个“不打你”就是“打死你”的暗语,“为你好”就是“把你当草”的代名词。
他脸色变换了几下,就在身子快要站起时忽然捂着肚子,面露痛苦之色,“哎呦”一声又坐在地上。转头看向其他三人,怒声喝道:“你们还愣着干嘛,上去干他呀。”
长发青年、魁梧青年和光头青年相互看了一眼,心里暗骂黄毛不地道,自己是混混,不是傻逼。于是一个大喘气,一个捂着胸,一个捧着腰在地上呻吟起来。
魁梧青年不停咳嗽着,被大富的一个肘击打的胸口沉闷,浑身提不起力气。他知道今天遇到硬茬子了,三人在一瞬间便被这个胖子放倒了,况且远处的桌子还坐着个青年。
这个胖子都这么厉害,如果那个青年再过来,那还不得被打个半死,不打个半死侮辱一下他们的人格也是可以的,说什么都得认怂,绝对不能站起来。
混混嘛,就是搅混了摸鱼,水清了,形式明朗了还摸个屁的鱼,装傻充愣才是混混的智慧。
“妈的,三个彪子。”黄毛暗骂一声,又盯着大富,“小子,你有种,要不是我们今天喝多了,早打的你满地找牙,要不是我站不起来,你早就趴着了。”
黄毛混社会最在意自己的面子,即使只剩一口气也要把场面话说出去,这样的话到了阎王爷那里也能给个差使当当。
他心里暗道:“妈的,死胖子,你能降服我的身但不能屈服我的心。”
黄毛眼露怨毒之色,“小子,你别得意,刚才我老大找我喝酒,我已告诉他们我在这,哼哼,算算时间他们就快到了。小子,你就等死吧,你这个饭馆……也等着关门吧。”
“哦,你还有老大,黄毛头上还有老大?正好,我也想斩草除根,我还就怕他们不来。”大富眼睛一亮,心里激动万分,这不就意味着还可以继续过瘾吗?
话音刚落,饭店门外便传来一道粗狂而嚣张的男子声音:“黄毛,你他妈就在这破地方请我吃饭。”
一句话吸引了屋内众人的注意力。
“哈哈,小子,你完了,我大哥来了,你哪只脚踢我的,我就打断你哪只脚。”门外的话犹如一针肾上腺素,让黄毛浑身充满了力量。肚子也不疼了,抹了把脸上的污渍,神采飞扬,“腾”地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