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李韶疑惑。
不是已经起床坐在床边准备换衣服了吗?怎么又上来了?
李复二话没说,凑到了李韶身前.......
“夫君,天亮了。”
“晚一些,也没事。”李复说道:“反正自己出门,不耽误什么事儿。”
借着外面的天光,屋内明朗,肉眼可见的,李韶的脸红的跟煮熟的螃蟹一样。
......
天色大亮,小桃和翠竹两人在廊下等了许久。
两人谁也没看谁,都低着头,抿着嘴,脸蛋也是红扑扑的。
郎君也真是的,大清早的........
不过也说得过去,郎君这次一走,就得许久。
两口子离别时分,正是情深意浓的时候。
良久,屋里两口子才起身,唤门外等候的侍女进屋伺候。
小桃和翠竹两人推开房门,端着水盆走进屋内,小桃去柜子里拿提前准备好的干净衣裳,翠竹则是将铜盆放在架子上。
床上帷幔内,李复和李韶两人都已经穿好中衣,李复撩开了帷幔,坐在了床沿上。
翠竹上前,将帷幔挂好
两口子洗漱好,换上干净衣裳,去中厅用饭。
“俩孩子呢?”李复问道。
“这会儿刚起来,还在洗漱拾掇。”老赵应声。
不多时,人齐了,在中厅中落座吃饭。
与李复一同出发的护卫们,早就已经吃饱喝足,就等着郎君一声令下,他们就能出发了。
李复在屋里吃饭的功夫,护卫们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不多时,苏定方也带了两百人的卫队,来到了宅子门口,与伍良业等人汇合。
两百人的卫队一身锃光瓦亮的铠甲,手持长矛,腰间挎着长刀和箭袋,背上背着弓,胯下骑着马。
这也是为什么李复出行走水路需要两艘大船,连马匹也要上船。
伍良业看到这样的两百人的卫队,表情都明亮了不少,眼神里充满了羡慕。
若说单打独斗,伍良业丝毫不畏惧谁,哪怕是当初面对刺客,以一敌多,他也不惧怕。
可是面对这样的卫队,但凡有十个人,他就无法全身而退了。
得死在这帮人手里。
军队的合击之术,他们身上坚固的铠甲,手上各式各样的兵器,功夫再好,也抵不过人家进退有度。
耗也耗死人。
卫队到了这边之后,站定在原地,士兵骑在马背上,除却胯下马匹偶尔发出一点声响之外,静默不言。
两百人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如有千军万马之感。
李复吃饱喝足带着人往外走。
李韶和两个孩子随行,一同到门口送李复。
“行了,回去吧,一个多月后,我也就回来了,比之前离开长安的时间要短呢。”李复笑道。
李韶身边站着李承乾和李元昌。
“王叔,一路顺风。”
“王兄,一路顺风。”
李韶看着李复。
“夫君,路上珍重,一路平安,事情办的顺利的话,早些回来。”
“好。”李复点头应声:“那我走了。”
“恩。”
三人目送着李复上了马车。
伍良业跳上车架,队伍缓缓出发。
一直到队伍走出去很远,宅子门口的人依旧站着,远远的看着。
李复坐在马车上,一路晃悠着往渡口出发。
渡口有船队等候,在转到两艘大船上之前,是好几艘中型船只等候。
走水路的好处就是日夜兼程,路上不耽搁睡觉。
虽然在水面上晃悠着,休息也休息不到哪里去,但是总比一路上舟车劳顿好一些。
而且顺流而下,还是比较快的。
等回程的时候,就不走水路了,途中路过临颍县,还能去看看那边的工程已经到什么地步了。
“离开长安办事,每年都来这么一遭,还真是巧啊。”李复坐在马车里感慨着。
“郎君亲自到琅琊去,也是为了展示诚意嘛,不然的话,直接派遣属下到琅琊走一趟就是了。”伍良业影横。
“你去的话,胜算可不多啊。”李复笑道:“倒显得我强请人家到庄子上似的。”
“属下的面目,还没有可憎到那个地步吧?我觉得比以前好多了,前天进宫见到陛下之后,连陛下都说,属下跟以前不一样了呢。”伍良业笑道。
“哦?陛下说你什么了?”李复好奇。
“说我比以前活泼开朗多了。”
李复哑然失笑。
“你是小孩子吗?还活泼开朗。”
“总之,就是不一样嘛。”伍良业嘿嘿一笑。
“恩,是不一样,刚到王府的时候,跟个哑巴似的,你们六个都是。”
“这是以前在训练的时候,都是少说话,只埋头做事,我们需要说的不多,事情办好了就够了,多嘴的人,早就被淘汰了。”
李复从伍良业只言片语的形容中也多少能窥得当年伍良业受训的日子。
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庄子上,李复离开之后,李承乾看向李韶。
“婶婶。”李承乾拱手一礼:“接下来还需要赵管家,先将我和七叔送到卫队营地去,第一次去那边,跟他们打个招呼,最好还是有个宅子里的人跟着一同过去。”
李韶点头应声:“好,这样吧,我换身衣裳,与你们同去,看到你们在那边安顿好,我才放心,你们既然要在那里住,换洗的衣裳也要带两套,那边营房简陋,基本的一些生活用品,还是要带过去的。”
“多谢婶婶。”李承乾道谢。
李韶吩咐老赵,去将准备好的东西都抬出来,又让小桃去院子里传个话,把两位殿下的干净衣裳准备好,要一并带过去。
“还有我的文房四宝,一些书籍,也要带上。”李元昌赶忙说道:“我也回去收拾一番。”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还跟大侄子打赌了呢。
三字经,是一定要背的。
昨天晚上俩人分开各自回到院子里之后,李元昌还抱着三字经看了一会儿呢。
要是回去之后,有大侄子帮忙说和,往后出宫的事儿,岂不是简单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