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亲眼目睹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时,潘丞相整个人都呆住了,他那原本红润的面庞瞬间变得毫无血色,惨白如纸。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下来,一颗心更是狂跳不止。
此时此刻,他在心底暗暗地感到庆幸,庆幸自己并未被卷入这场可怕的风波之中。
可是,尽管如此,他的内心深处仍然无法抑制地涌起几丝恐惧和不安。
一想到自己说不定哪天也可能沦为皇帝的刀下亡魂,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便如同毒蛇一般紧紧缠绕住他的心,令他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已经被侍卫们死死抓住、即将被拖走的刘御史,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声嘶力竭地朝着潘丞相呼喊起来:“潘丞相啊,您发发慈悲,快求求陛下饶过小人一命吧!”
他的嗓音因为极度的惊恐和绝望而变得沙哑难听,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哭嚎,令人心碎。
一旁的秦风也赶紧跟着附和道:“是啊,相爷大人,求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替我们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吧!
只要能保住这条小命,以后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他那双眼睛里此刻正闪烁着强烈的求生欲望,就像黑暗中拼命挣扎想要抓住最后一丝光明的人一样。
然而,对于他们二人的苦苦哀求,潘丞相心里却是一清二楚——君无戏言,皇帝金口玉言所下达的旨意又岂是能够随意更改的?
倘若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贸然开口求情,那就等同于公然与至高无上的皇权相对抗,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恐怕不但救不了别人,反而还会将自己也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想到这里,潘丞相不禁狠狠地咬了咬牙,然后强装出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硬着头皮回应道:“哼,这是你们咎由自取犯下的罪过,与本丞相有什么关系?
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平日里不知检点,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是活该!”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中虽然刻意带上了几分冷漠和无奈,但实际上内心却早已是翻江倒海般难受。
毕竟眼睁睁地看着曾经的同僚好友就这样走向绝境,任谁都会于心不忍。
张太尉看到眼前的局势,内心被无尽的绝望所吞噬。
他深知此时此刻已无任何转机可言,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如泡影般破碎。
无奈之下,他只得将那残存的一丝希望紧紧地系在了潘丞相的身上,声嘶力竭地喊道:“陛下,这一切可都是潘丞相指使我们去做的呀!”其话语之中,不仅蕴含着深深的怨毒之意,更夹杂着对潘丞相强烈的指责之情。
然而,面对张太尉这番言辞,赵祯仅仅报以一声冰冷刺骨的冷笑:“休得胡言乱语!即刻执行,将他们统统斩首示众!”
他那不容置疑的命令之声,犹如寒风凛冽,其中充斥着令人胆寒的冷酷与决绝。
此时,秦风、张太尉和李御史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不约而同地放声大笑起来。
那笑声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显得格外突兀和悲凉。
待笑声渐息,他们的面庞之上再度浮现出绝望与悲伤交织的神色,秦风率先开口道:“我们三兄弟真是瞎了眼,竟会跟错这样一个主子!这皆是命数不济所致啊!
那潘丞相有西宫娘娘撑腰庇佑,而我们又能依靠谁呢?
到头来不过是充当他人的替罪羔羊罢了!”言语之间,悔恨与不甘之意溢于言表。
就在这时,只见秦风猛地伸手入怀,掏出一直藏于胸前的那块免死金牌,并高高举过头顶,双膝跪地,叩头不止,口中急切地哀求道:“陛下,想当年微臣曾随您南征北战,出生入死,为朝廷立下无数汗马功劳。
今日恳请陛下看在往日情分上,准许微臣用这块免死金牌,救下我那年仅三岁的幼子秦桧一条性命吧!”
说到此处,秦风已是泪流满面,声音颤抖不已,满含着对儿子生命的担忧以及对未来的渺茫希望。
赵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那散发着耀眼光芒的免死金牌,缓缓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嗯,就照此办吧。”
他的语调虽然平静,但其中却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无奈和妥协之意,就像是被现实所迫而不得不做出这个决定一般。
秦风听到这话,如蒙大赦,原本紧绷的心弦瞬间松弛下来。
他双膝跪地,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激动得热泪盈眶,颤抖着声音说道:“谢主隆恩!陛下大恩大德,微臣就算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难以报答啊!
有了这块免死金牌,微臣就是死也能含笑九泉、瞑目安息了!”
秦风的话语中满含着释然和解脱之感,同时也流露出对皇帝赵祯深深的感激之情。
紧接着,只见几名身材魁梧的侍卫大步上前,如同老鹰捉小鸡似的一把抓住秦风三人的衣领,毫不留情地将他们往外拖拽而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远,秦风等人凄厉的惨叫声也逐渐变得微弱起来,最终消失在了大殿之外。
此刻,整个朝堂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那些原本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群臣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吓得脸色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他们心里清楚得很。
今天发生的这件事情已经严重激怒了皇帝赵祯,此时此刻,谁敢再多说一句废话,恐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了。
可是,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赵祯依旧端坐在龙椅之上,面沉似水,一言不发。
他那双深邃而犀利的眼眸冷冷地扫视着下方的群臣,目光犹如实质一般,似乎能够穿透每个人的内心深处。
在这道目光的注视之下,所有大臣都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透明人一样,丝毫秘密都无法隐藏。
一时间,朝堂上弥漫着一种紧张到极点的氛围,压抑得让人几乎快要窒息。
下朝之后,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唯有那御书房里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赵祯身着一袭明黄色龙袍,端坐在那张雕刻着精美图案的檀木书桌后面,面色阴沉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正冷冷地盯着门口,似乎要将即将踏入这房间之人看穿。
不多时,潘丞相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走了进来。
他一抬头,便对上了赵祯那冷若冰霜的目光,心中不由得一惊,但很快又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然而,他额头上那细密的汗珠以及微微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
赵祯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位高权重的臣子,声音低沉而威严,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一般:“潘丞相,你可知罪?”
听到这话,潘丞相心头猛地一颤,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之色,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陛下何出此言?
臣一心为国,兢兢业业,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朝廷之事,不知何罪之有啊?”
尽管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可其中依然不自觉地带出了几分惶恐与不安。
赵祯冷哼一声,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哼!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你联合朝中大臣污蔑夏家三兄弟一事,朕已然调查得清清楚楚。
铁证如山,你休想抵赖!”说罢,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笔墨纸砚都跳了起来。
潘丞相见状,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瑟瑟发抖:“陛下恕罪啊!陛下饶命啊!
都是微臣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才会犯下如此大错,请陛下看在微臣多年为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微臣这一次吧!”
此时的他再也无法保持之前的那份镇定,涕泗横流地磕着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砰砰砰的声响。
赵祯怒目圆睁,指着潘丞相厉声喝道:“朕念及你以往对朝廷还有些许贡献,暂且饶你不死。
但是你给朕听好了,倘若再有下次,朕绝对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到时候别怪朕无情!”他的声音犹如雷霆万钧,在整个御书房内回荡不息。
潘丞相闻言,如蒙大赦般连忙叩头谢恩:“多谢陛下开恩!多谢陛下不杀之恩
!微臣一定铭记在心,从今往后定会改过自新,全心全意辅佐陛下,为我大宋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说完这番话,他的身体因为过度恐惧和激动而瘫软在了地上。
赵祯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犹如寒冰般直直地射向下方正跪在地上、身躯微微颤抖着的潘丞相。
只见那潘丞相此时满脸谄媚之色,额头上冷汗涔涔,其卑微的姿态简直令人作呕。
赵祯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屑与厌恶之情,仿佛眼前之人就是一只令人生厌的臭虫。
然而,尽管内心早已翻江倒海,但赵祯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他只是微微眯起双眸,冷冷地朝着潘丞一挥了挥手,用毫无感情色彩的语调说道:“去吧!以后好自为之!
莫要再犯同样的错误!”这话语虽然简短,但其中所蕴含的冷漠与决绝却是不言而喻。
听到这话,潘丞相顿时如获大赦一般,原本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
他急忙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口中高呼道:“多谢陛下开恩!
微臣一定铭记在心,日后定当谨言慎行,绝不再给陛下添麻烦!
微臣告退!”说完,便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向着门口退去。
待潘丞相退出御书房之后,他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但与此同时,一股深深的恐惧也涌上心头。
回想起刚才在御书房中的情景,他仍心有余悸。
他深知此次能够侥幸逃脱惩罚,完全是因为陛下还念及旧情,倘若再有下一次,恐怕等待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想到此处,潘丞相不禁打了个寒颤,暗自握紧拳头,在心中默默发誓:从今往后,无论面对何人何事,都必须小心翼翼,再也不敢轻易得罪任何人了!
否则,一旦触怒龙颜,后果必将不堪设想。
而朝堂之上,经过这一场风波后,也变得更加微妙与复杂起来。
群臣之间明争暗斗、勾心斗角,都想要在这场权力游戏中占据更有利的地位。而皇帝赵祯则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权力的渴望与对臣子的戒备。他知道,要想坐稳这个皇位,就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与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