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想要修缮此河渠的商贾获利,那势必会影响我安平县的名誉,往后来往客商不多,这河渠岂不是白修了?”
闻言赵铭点点头,甭管对不对,先表示认可。
但紧接着他就反驳道,“先生说得对,可谁说我允许他们设卡了?谁说我要靠这个赚钱了?”
“啊?这.....”
柳文和大惊,忙道,“如此一来岂不是更加无利可图?商贾岂会承包修建河渠?”
赵铭再度摇摇头。
“谁说只能设卡才能赚钱?柳先生,我且问你,拦路设卡收费,算是最暴利的行当?”
“自然不是!”
对于这点,柳文和直接否决,“拦路设卡,属于最低端的获利方式,因为可一可二,然事情传播开后,其他人断不会吃这个亏,宁可绕路,也不想当这苦主。”
“嗯,这就是了!既如此,何须拦路设卡?”赵铭笑了。
“可是,如若不设卡,又如何获利?商贾最是奸猾,无利不起早,想要让商贾给你无偿出力,没有利润他们岂会同意?”柳文和不解道。
赵铭笑了,笑的更开心了。
老柳越来越上道了啊,已经如此为大乾殚精竭虑了。
“柳先生,此言差矣。获利的门路千千万,只要有人,还愁赚不到钱?
先生,我且问你,繁华的江南道,以及京畿地带,来往商贾繁多,人流繁多之下,可缺获利的门路?”
“这....自然不缺。”柳文和摇摇头。
“呵呵,如此岂不是一个道理?只要我安平县人流多了,来往商贾多了,还愁无法获利?”
赵铭笑了笑,继续解释道,
“人多了之后,来往商贾需不需要来我安平县看看?上岸休整一二?”
“自是需要的。”柳文和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嗯,那好,如此获利之处不就有了?”赵铭笑道。
“嗯?怎么说?”
柳文和还是有些困惑,商贸,他有所了解,但还真不是很清楚里面的门门道道。
这要是那些大商贾,估计听到这里,已经全都懂了。
赵铭也不觉得烦,而是耐心的继续解释。
“码头!一旦河渠开通,码头便是第一盈利点。
柳先生,你想想,如若你赶船大半月,途经一码头,是不是得上岸休整一二?也要为船上物资补给吧?
采买是否都需要在码头进行?
你说如若我开放码头的店铺让这些承包商人修建,是否是日进斗金?”
“这倒是.....”
柳文和有些明白了,但依旧有些困惑。
“可是....如若修缮码头如此暴利,又何须拘泥于安平县?这福阳县,莫县同样可修缮码头不是吗?”
虽说柳文和不懂经商,但问题还是问到点子上了。
“不错!是这么个道理。”
赵铭点了点头,笑道,“可如若,我安平县的码头,商税更低,市场更加公正,更加物美价廉又当如何?”
闻言,柳文和先是一怔,随后豁然开朗。
是啊,这完全不用担心啊!
身为地方官,他可以不懂经商,但他很懂这些地方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