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原本齐刷刷朝着正前方猛冲的大渊骑兵,眨瞬间开始一分为二,竟是一左一右,在一百米距离外围绕着长胜军游射起来。
看到这一幕,王奎心中暗骂。
“特娘的又来了!”
他知道是对方接连的几轮齐射给对方带来了信心。
并且距离已经拉近至百米,这个距离对方都不用怎么抛射,就这么自由骑射,其精准度极强。
嗖!
噗呲!
不远处一根箭矢十分精准的穿过盾牌缝隙,一箭直接射穿了后排一名长枪兵的脖颈。
箭矢直接从脖颈后面穿过,血水如喷泉,这名士卒整个人瞬间瘫软在地很快没了声息。
类似的情况接连发生,但毕竟有盾牌手在前面形成了掩体,那等能够在狭小盾牌缝隙依旧能精准命中的大渊射手还是在少数。
毕竟能有这种射术的,哪怕在大渊也是佼佼者。
可人家没法从盾牌穿过,却想到了稍微抬高一点点射击的角度,形成一个小抛物线,如此很快就对己方阵型造成极大杀伤。
看着还没和敌军近身搏杀,己方死伤就不下两三百人,王奎心都在滴血。
这可都是大乾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家底。
按照对方这么继续消磨下去,不用半个小时,己方士气就得全无。
偏偏大乾的火枪兵数量不够,眼下面对敌军近距离如此多骑兵的骑射,火枪兵但凡从方阵中出来,很快就得死伤惨重。
这也导致局势一下子尴尬了。
能极大对敌军造成杀伤的火枪兵不能用。
对方又不直接发起冲锋,己方弓箭手等同于盲射。
虽然覆盖率不错,可论精准度远不如敌军。
如此持续下去,对方拼着伤亡也能一点点磨死他们。
一时间王奎有些左右为难,原本压下的恐惧再度浮上心头,甚至他整个都有些迷茫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此时,距离交战点约莫一里地外的营寨内,看着眼下的这一幕幕,赵铭眉头拧成一团。
“陛下,看样子局势有些不妙,要不让关闻率领安平军杀出去?”
张文看了看地形和敌我之间的方位,征询着赵铭的意见。
眼下他们位于两军交战的侧翼靠近丘陵的营寨之中。
按照赵铭最初的设想,要是长胜军遇到麻烦,这边就能从侧翼杀过去,直接冲乱敌军阵型。
但那是在两军交战陷入白热化之中,对方想退也没法短时间后撤的情况下。
可眼下,对方完全不上套,直接就这么吊着长胜军,也不和长胜军近身搏杀。
一旦这边冲出去,敌军察觉到动静,势必会迅速拉开距离。
赵铭很清楚己方战马的情况。
无论是耐力还是奔袭速度都不如大渊战马,等安平军杀过去,人家早就跑远了。
说不定还能一边跑一边骑射,就算能追到,估计也已经死伤惨重。
他们这要是退,人家就会蹬鼻子上脸再度杀个回马枪。
想到这些,赵铭感觉额头青筋都在冒血。
也难怪前世的蒙古能够横行天下,这特娘的打法也太赖皮了。
这就是在拉扯,反复拉扯之下,队伍也就崩了。
还怎么打?
“不行!再等等!再等等!”
赵铭摇摇头,眼睛死死盯着远处,能够看到他眼睛都已经充满了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