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继续开着,王知恩也继续为二人讲解着自己知道的有关于蛊的理解:
“在我看来,蛊其实可以大体分为两大类,一者为药蛊或者说实体蛊,一者为咒蛊或者叫作灵蛊。
药蛊,没有那么神秘,了解了原理,普通人也可以制。说白了就是利用诸如毒虫和植物等本身的毒性或特性;亦或者是利用蛊其上的病毒或者寄生虫等等。千金方、本草之类医书中记载的治蛊之法大多针对的是此类蛊。
比如像斑头蝇这种虫子,普通人要是了解了它的特性,就可以以“外放”之法来“施蛊”,自己再编写蛊惑之语,给他罩上一层神秘面纱,肯定能唬住不少人。
再有那“裂头蚴”,这是一种寄生虫。若是将它的虫卵或者幼虫放到茶水里,然后被中招者吞入体内,初时不会有事,待其成长,穿过腹腔就会肚痛异常。甚至进入脑部寄生,就会出现癫痫、狂乱等症状和中邪一样。
再有那癫蛊,其实就是用蛇尸种毒菌,然后以菌粉施蛊,就和滇南那些吃了毒菌子的人一样,出现幻觉甚至发癫。
科学界有些学者认为,除了本身的毒以外,有些蛊毒就是以蛊虫滋养病毒也不无道理。这类蛊,明白了其科学原理,其实也就那么回事。这种蛊师也是相对较多的,其实和毒师差不多,只要掌握一定手法就可以达到目的。”
“好吧。。。蛊师好像在传说中都比较邪恶,为何不把他们给灭了呢?”
“你也用了好像和传说这两个字,蛊和医往往不分家,蛊可害人亦可救人。你以为所有蛊师都是信奉蛊神么?还有那拜药王孙真人的蛊师呢!
而且就算那害人之蛊,很多时候也只不过是可怜人的自保手段罢了,就和爷爷的厌胜之术一样。
何况这类药蛊是比较好掌握的,总有那么些“聪明人”,哪里是那么好灭的呢?生物学和医学学的好的也可以“施蛊”,难道要把他们也灭了?”
“嗨,我这不是为了帮你凑字数,并且说给读者听么?那你说的第二类蛊呢?”
“第二类蛊就涉及到神秘力量了,除了特殊的制蛊手段,还需要通过祭炼,有实体之蛊也有灵体之蛊,蛊师可以通过咒语或契约与蛊虫进行沟通。这一类的你老哥我就不太懂了,但你可以理解为把蛊虫当成兵马来养。
这一类的蛊师就需要传承了,靠自学是很难学成的。而且在某些地方,当代蛊主找下一代传人时,那被传者起初往往不知道,且并非自愿,这也是除了蛊术害人以外人们将蛊术归为邪术的原因之一吧。”
两镇相隔不远,不过十几分钟车程,因而在王知恩将自己所知抖搂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们就到了八亩田地界。
这边进村的口子也封路了,人可以步行出入,但车子不行。王知恩准备下车把路栏搬开,旁边突然冒出个提着裤子的人来。
敢情是守卡的人跑树后面解手去了,好在周钧利准备充分,通行证并非只有一张。
在王知恩本村,大家都知道他不是警方的人,因此只能搞个志愿者的身份,这在隔壁镇没人认识,就好办多了。
王知恩给出证件,直接说自己是来调查一些事情的,守卡的人也就放行了。
虽然王知恩他们只戴了口罩,没穿防护服,但这边目前也没有出现病例,又有证件在身,对于这个守卡的人来说,只要有个证明可以交代就行,没必要与他们为难。
毕竟如今社会,敢拿假证的人没那么多。而且特殊时期,如果不是真的办事的,拿个假证到处跑,怕不是脑子有病才会这么干。
过了关卡,王知恩凭着记忆开车朝着本家姑姑家驶去,要解释为何这个时候去她家,反而让王知恩比较头疼。
陌生人好唬,熟人不好糊弄啊!不过反正是要问到那吴枫的,王知恩决定说一部分“实话”。
这个姑姑家,王知恩已经有十来年没来过了,好在他小时候来的多,还在这住过一阵,总算是找到了地方。
将车开到,姑姑一家正在地坪晒太阳,看到有车停下,都有些好奇。
王知恩让弟弟把铜杖等物就放在车上,又由张诗芮提了几件礼物(年前置办因为不拜年没送出去的。),三人下了车,王知恩率先打招呼:
“妈妈,爸爸,爷爷,奶奶,新年好啊!”
王池铄也跟着喊爷爷、奶奶、姑姑、姑父。
王知恩母亲去世后,他认了几对干爸干妈,这个姑父夫妇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