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门缓缓关上,大门外母亲流着泪跟孩纸四目相对,双方的视线被缓缓关上的大门越压越小,直至大门完全关上,母亲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父亲坐下来语重心长地对罗沐说:“沐沐不要怕,我们会过上好日子的。等我扳回了本,我们一起吃香的喝辣的。”
罗沐回头抹去脸上未干的泪痕,哀求爸爸:“爸爸,你不要去赌博好不好,我们让妈妈回来。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我还想上大学呢!”
父亲听到罗沐提起妈妈,威胁他说:“别想着这个贱女人了!你要是敢偷偷去找她,被我发现了,我打断你的腿!”罗沐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日子一天天过去,罗沐始终没有等到母亲想到办法来接自己那一天。
等到的却是父亲的变本加厉,把卖房子卖车子的钱全都输完了,就跟亲戚朋友借,借的钱也输完了就向银行贷款。
亲戚们知道了父亲赌博的事之后,都后悔把钱借给了他。
看到他现在这个状态也不指望他能还钱了,全当自认倒霉了,村里人的饭桌上谈起罗沐的父亲,亲戚朋友们也是频频摇头。
跟亲戚朋友断绝了来往之后,银行贷的款也全输完了。
罗沐父亲开始借高利贷,想着总有一天会回本,此时在罗沐眼里的父亲仿佛被魔鬼附了身一样,完全听不进任何人的劝阻。
罗沐绝望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却什么也改变不了。
无力的小罗沐现在就想等着母亲什么时候来搭救自己,可是他却迟迟没有等来。
听村里人说他母亲出去后隐瞒自己的婚姻史改嫁了,嫁入了一大户人家,生活过的无忧无虑,也可能忘了自己这么卑微的存在吧。
突然有一天晚上,罗沐发现父亲赌完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家,便出去找了父亲。
一路上寻找,一路上打听,听到村里人说了一些闲言碎语。
罗沐听到的是:父亲已经欠了几千万的赌债,现在债主们都找他要钱来了。
罗沐心情更加沉重了起来,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终于在北江大桥上找到了父亲,他手里拿着酒瓶,踉踉跄跄地站在大桥围栏外面,一只手拿着酒瓶一只手拉着栏杆。
江风吹着罗沐和父亲凌乱的头发,罗沐一边跑一边向父亲那边喊道:
“爸爸,那里危险!快回来!”
第一次呐喊被呼啸的江风无情吹散
罗沐想努力跑近些,好让父亲听见。
罗沐父亲,刚喝完一口酒,看到罗沐正往自己这边跑来。他欣慰地笑了
“沐沐啊,对不起。爸爸食言了”,父亲又喝了一口酒说道:“我是魔鬼,我已经中毒太深了。沐沐啊,你要好好地活着啊。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来生不要再做我的儿子了。别再受那罪了,今生是我对不起你啊!”父亲喝完最后一口酒后,纵身一跃。
“不要跳啊,爸爸!我们一起去找妈妈,他会有办法的!”罗沐一边跑一边哭一边呐喊着。
看到父亲跳下北江大桥之后,罗沐停下了脚步,他走到围栏边上,看着下面漆黑的北江,想到寒冷刺骨的江水,眼泪夺眶而出。
“你要好好地活着啊。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这是父亲最后对他说的话。
罗沐他还不想死,也没有胆量去死。他想:只要我活下去,我就有可能会遇到我妈妈。我就有机会再过上平常人的生活。
第二天,罗沐父亲的尸体被打捞上来之后,桥上面围了一群人,罗沐只是在远处看着,他怕离得太近被围观的人认出来,毕竟爸死之前在外面欠了很多外债。他不知道这些债主会对自己做什么。
从此罗沐过上了居无定所,食不果腹的流浪生活,他只想能快点寻找到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