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那时的夫君还开始了朝堂上的各种应酬。”
“每月需要用到的银两,大概是在一百到三百贯钱,所需要用到的锦缎,大概是在五十匹到一百匹不等。”
“单单是夫君应酬所需,就已经远远高于你的俸禄了。”
“夫君觉得,这库房中会有剩余吗?”
见白如意又看向自己,沈煜连眼神都开始有些躲闪了。
自从白如意开始掌管府中中馈,他从未操心过这些事情。
每次需要什么,只要和白如意说一声,白如意便会及时准备好给自己。
所以这些年,沈煜也开始变得大手大脚,丝毫不会考虑钱财的问题。
单单是丞相大人生辰时,他让白如意准备的那一份生辰礼,就价值万金了。
沈煜心知肚明,他是用了白如意的嫁妆。
这也是他一直留着白如意做沈府主母的主要原因。
但却没想,不只是他用了白如意的嫁妆,就连整个沈府的开销也全是白如意的嫁妆。
若是这事情传出去,同僚们该如何看他?皇上和太子又该如何看他?
沈煜想想都觉得害怕。
他绝不能再让白如意说下去了。
可还没等他出声阻止,白如意已经又开口了。
“再后来,柳姨娘和念情便来到了府中。”
“也是从那时起,夫君就没有再往府中拿回过半两银子,抱回过一匹布,带回过一石俸米了。”
“直到今日,皆是如此。”
闻言,糖糖简直震惊的无与伦比。
当然,她震惊的不是沈煜和沈家靠白如意养了那么多年。
而是白如意的脑子。
【天啊,娘亲也太厉害了吧!】
【那么久远的账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还如此镇定自若的说了出来,连磕巴一下都没有。】
【这简直就是最强大脑呀!】
【不愧是首富教养长大的女儿呀,这脑子就是比一般人好使。】
白如意:怎么会不记得呢?
她为沈煜做过的那些蠢事,她桩桩件件都记着呢。
总有一天,她要全部讨回来。
而屋内、屋外偷听的那群下人也开始面面相觑了起来。
“若夫人说的都是真的,那沈府这些年的开支是哪里来的?”
“不是说老爷是寒门出身,家中并无祖产吗?”
“就那一亩三分地,也为了供老爷读书科考变卖了。”
“难不成老爷是老爷贪墨的银子?”
这样的疑惑,不仅下人们有,柳依依自然也有。
所以她根本就不相信白如意的话。
“夫人可真爱开玩笑。”
“若真如夫人说的那样,那沈府这些年的开销都是哪来的?”
难不成是从石头缝里掏出来的?
这么大一个尚书府,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若是没有钱,又怎能撑到现在?
况且,沈煜如今可是吏部尚书,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巴结他,给他送银子呢,他怎么可能会没有银子拿回府?
所以白如意说的话,柳依依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而白如意等的就是柳依依这句话。
从柳依依将库房空无一物的事情闹大开始,她就在等这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