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的学习生活还是一如既往,不忙也不闲。又是星期天,早晨八点,曾俊吃过早饭,要赶往教室。同学们有睡懒觉的,有出去逛街的,有去见老乡的,也有和曾俊一样待在学校的,曾俊就想还是去教室,星期天去教室更显得清静,到那儿去看会小说,再温习一下上周的课程。
曾俊背起书包,要往外走,这时李锐进来了:“曾俊,快,有人找,大美女啊,在宿舍楼下面呢。”
这大清早的,哪里来的美女,本系的女生李锐都认识,不会是学校其它系的女生吧,找我有什么事?
曾俊不慌不忙往外走着,身后跟着李锐,李锐还向隔壁寝室的郎卫军招着手,两个人跟着曾俊,曾俊忍不住摇摇头:“你俩跟着我干什么,你们不是今天有足球比赛吗?”郎卫军接道:“你走你的,我们走我们的,我们又没有跟着你。”
曾俊不再说话,迈步下楼,出来楼道,门前树荫下站着一人,没想到竟然是王莉。
王莉穿着一身白色蓝边的连衣裙,静静地站在那里,看见曾俊,眼睛一亮,又低下了头。王莉真不愧是棠邑老街的街花,一张圆润的瓜子脸,在晨光的映照下,白净透亮,如同凝脂般细腻。长长的睫毛下,眼眸清澈而明亮,闪烁间躲避着,为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又增添了几分妩媚几分羞怯。端庄的鼻子下,她的嘴唇微微张合,不施脂粉却红润饱满,宛如初绽的花朵,散发着青春的娇媚。站在校园的树荫下,她的身姿轻盈,一头柔顺的长发随风轻轻飘扬,几根发丝掠过她平静的脸庞,脸上还是那种淡淡忧郁的样子,好像有什么心事。
曾俊一愣,迎上前去:“你好,你怎么来了?”
王莉看看曾俊身后的李锐、郎卫军,低着头说道:“我来你们学校找老乡,她碰巧出去了,说是下午回来。”
寝室里还有好几个同学在睡懒觉,也不能到寝室去,曾俊对王莉说:“走吧,我带着你先逛逛我们的校园。”
夏日的晨光从东方逐渐升起,照亮了大学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微风拂过,树叶轻轻摇曳,仿佛在迎接新的一天的到来。清新的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花香和书本的气息,让人感到宁静而美好。
校园里的道路两旁,绿树成荫,花坛中各种花卉竞相开放,散发着迷人的芬芳。学生们三三两两地穿梭在校园中,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和希望。
远远看去,图书馆前的小广场上,已经有一些早起的学生在等待着开门。他们或站或坐,有的在聊天,有的在看书,他们的身影构成了一幅生动的画面。
曾俊领着王莉走到大操场,太阳已经升起来,照得操场到处明晃晃的,跑道上有几个挥汗如雨的同学,即使星期天也在坚持锻炼着,准备迎接国庆节期间的学校运动会。
曾俊领着王莉迈上台阶,坐在大操场的看台上,高高地俯视着操场。身后,是八层高的实验楼,实验楼正好挡着早晨升起的太阳光。
曾俊看着操场说:“是不是你们也军训了,看你晒得,黑不溜秋,脸又小了一圈。”
王莉摸一下自己的脸,看看自己的手臂:“我们又不是正儿八经的本科生,也拉着我们军训,天天累得要命。我,我再黑也比苏蓉芳白吧,你这星期天的没找同学玩,没找苏蓉芳去。”
九月一号晚上,曾俊和王莉看见了河边烧纸的陈小丽,王莉因为害怕就在曾俊的家里待了几个小时,待到曾俊醒来时,王莉已经不见了,肯定是回家了。从那,两人就再也没见过面。
曾俊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过了一会才说道:“两年了,几个高中同学串来串去的,泉南玩的地方都玩过了,我本来想着上午去教室温习。”
王莉说:“还是你们工学院啊,那么早就有人在图书馆门口等着开门,你这大清早的就去教室学习,我刚来就听他们说,工学院的学习风气可好呢。”
曾俊点点头:“一转眼我来到这里两年了,再一转眼还不是两年又要过去,大家都在努力学习。哎,曾峰、王诚也快开学了吧,他们两个竟然成了同学。”
王莉说:“他俩不在一个班,学的不是一个专业,你也安排安排曾峰,不要欺负王诚,他要是欺负王诚,我饶不了你。”
曾俊一笑:“曾峰要是欺负王诚的话,就还是你咬曾峰的哥哥呗。你除了会咬曾峰的哥哥,你还会啥?你再咬的话,就赖不上你家的大黄狗了,大黄狗被你送老家了。”
王莉看一眼曾俊的胳膊:“我就是狠狠地咬,反正已经咬过两次了,我就再咬你一次。”
曾俊叹口气:“你这次肯定不是来咬我的,你这一大早就来了,肯定有事,说吧,什么事?你要是星期天去哪玩的话,你肯定是去财经学院找杨红民,杨红民保证能伺候好你,看见你,他保证是个舔狗样。”
王莉哼了一声:“没事我绝对不会找你,看见你的冷脸我就烦,我欠你什么了,我怎么得罪你了?”
忽然,王莉又反应过来似的:“他舔的是你,你是狗,狗舔狗。”
曾俊笑了:“王家和曾家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自从解放后,王家对曾家的打压还少吗?这个结是永远解不开了。你看见我就烦,我看见你的时候,啥时候高兴过。”
王莉提高了声音:“那是我爷爷那时候的事吧,我爷爷死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你和王家有那么大的仇?再说,这几年,曾家在这条街上也是混得好的吧,不说你家,你叔叔也当上电风扇厂的厂长了,你父亲老弟兄俩在这老街也算人物了吧。”
曾俊一笑:“我能忘记吗,要不是你爷爷的话,冯姨差点嫁给了我爹,那冯姨不是就成了我娘了,你和我的关系不就变了吗?”
王莉的眼睛亮了:“那样,我就成了雪妮子了,你也不会欺负我了。哎呦,你看那个雪妮子,走到哪里张口就是,我哥哥咋样咋样。”
曾俊说:“雪妮子在家里里外外一把手,啥活都会干,你在家会干啥,啥也不会干,雪妮子除了初中毕业就没再上学,哪一样都从街东头甩你到街西头。”
王莉说:“你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我,我找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