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三口人回到自己的小家,曾俊看着苏蓉芳说:“媳妇,看你,今天喝多了吧,脸都红了。”
苏蓉芳放下熟睡的孩子:“我的脸红了吗,只有脸白了才红,我原来脸黑你也看不出来脸红,我可是在我这张脸上没少下功夫,起码我要捂白吧,你好好看看,我这脸是不是比王莉的脸白了,就是你眼中的荷花,白白的透着一点红的荷花。前几天,她领着一个妇女去我们那里做手术,她产假没过多少天,就天天往村里面跑,她的脸可是晒黑了,不如我的脸白了。”
曾俊脸一沉:“你又扯她干什么,我现在可是天天看着你,看着你这白里透红的脸,看着我这媳妇,还真像西越河边的荷花,亭亭玉立、迎风摇曳,散发着甜甜的荷香。”
苏蓉芳笑着:“我的脸也白了,我这身上白净净的,她可是比不了的,我这荷花香可比茉莉花香要浓艳。今天真兴奋,要和你复习复习功课呢,就从十二点到五点。”
曾俊搂着她说:“我也正有这个意思,温故而知新啊。”
苏蓉芳笑得花枝乱颤:“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你把你和王莉的功课再复习一遍,我看看是啥样,也让我学学。”
曾俊轻轻打了她一巴掌:“不要温故而知新,还是吐故纳新吧,还是把旧的扔掉,迎接你这新人吧。”
苏蓉芳抱上来:“我怎么成新人了,我也和你拉拉扯扯十多年了吧,认识你不比王莉晚啊。”
曾俊说:“新人笑旧人哭,婆娑人间唯情苦,你这得了便宜还卖乖,一个王莉让你笑话死,天天拿这事拿捏我。”
苏蓉芳说:“我不是笑话她,她的女儿就放在街东头老王家,你也不去看看,好歹是你的骨血。嘻嘻,从来只有新人笑,有谁记得旧人哭。”
曾俊推了苏蓉芳一把:“你这娘们,什么新人旧人的,你就是让我败兴吗?”
苏蓉芳笑着搂着曾俊:“我就是练练你的抗压能力,你们技术处不是要提拔一个副处长吗,看你这几天愁的,我就是逗你玩。”
曾俊说:“我一点都不愁。就说这个副处长,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设副处长,偏偏这个时候要设副处长,这个位子就是给那个最能干最愿意出力,水平也高的人设定的。”
苏蓉芳笑起来:“看你拽的那样,我不相信厂领导是这样想的,就说你吧,不管什么职位你还不是都好好干,你看看你们厂的新产品老产品,你是老的新的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曾俊笑着点点头:“袁培锐直接升任为党高官,张胜海升任技术副厂长,还兼着技术处长,还不要来个技术处副处长。”
苏蓉芳亲曾俊一口:“那是要从两个科长里面选副处长吗,那个什么张科长,你不是说水平也不错吗?”
曾俊点点头:“我找了袁培锐,也找了刘厂长,我说最好是张北顺当副处长,我好好配合就是。张北顺也是老大学生,技术处还有几个比我来得早的工程师,我被提拔为工艺科科长的时候,后面就议论纷纷,我是表明了我支持张北顺。”
苏蓉芳笑起来:“王莉为了一官半职连命都不要了,孩子刚刚满月就扑在了计生工作第一线,你这怎么还把副处长的位子往外让呢,其实你的心里是想当副处长的,对吧?”
曾俊说:“张北顺的资历更老,他家里四口人就指望他一人的工资,还是他干了好。”
苏蓉芳抱紧了曾俊:“不管在什么单位,这样的机会可是太难得了,我真为有你这样的老公感到幸运,你的风格太高尚了,嘻嘻。我相信好人有好命,要不说那天凌晨王莉刚刚离开,到晚上就有人填补了你的空虚,你就搂了我呢,你现在还是儿女双全,你真好命啊。”
曾俊接道:“你这娘们,就是知道刺激我,我今天饶不了你。”
苏蓉芳挣扎着:“别看你和王莉好过,你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我是什么专业的,我天天研究你,我比王莉更知道哪里是你的痛点,哪里是你的兴奋点,我就是故意刺激你,嘻嘻。”
曾俊说:“娘们,我和你说点正事呢,张胜海升任技术厂长,为啥他还兼着技术处处长,要是张北顺为技术处处长,我为技术处副处长岂不是更好。”
苏蓉芳笑起来:“就是,那些人的脑子是咋想的,就是不开窍,皆大欢喜不好吗,要是按照你说的这样安排,岂不是皆大欢喜,他们这样安排至少有一人不开心,好在咱不在乎。大不了我带着你闯上海滩去,也去玩大车,天天去码头拉货,那才是正儿八经地混码头呢,咱换个赛道给他们玩玩。”
曾俊笑说:“我才不去上海呢,在这里哪哪都熟,得心应手了。”
苏蓉芳嘟囔着:“你和王莉还熟了呢,我还要感谢王莉呢,她教的你会知冷知热会疼人,虽然你很忙,但嘴上对我亲呀爱呀的,还算是个好老公,知足者常乐,我就自足,这就是岁月静好,嘻嘻。”
年前年后,曾雪、曾峰都结婚了。王家那边,王诚和孙小红也结婚了。
年后上班的第一天,曾俊技术处副处长的任命书贴在了厂大门口,而没有张北顺的任命书。
下午下班后,曾俊喊着张北顺来到了工艺科,曾俊让张北顺坐下,说道:“不好意思了,张哥,我先行一步了。”
张北顺一愣,随即说道:“你这说的哪里话,你这样说就见外了,这个副处长非你莫属。袁书记、张胜海副厂长过年的时候还都给我打招呼呢,我是知道的最早的,比你都早,我跟他们说,我全力支持你的工作。”
曾俊挠挠头:“我要是再多说,就显得我虚伪了,我也没想到。”
张北顺笑着狠狠点点头:“按照正常的想法是想不到,老黎那几个人还想这想那呢,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就是厂长着力培养的附件厂的第二梯队,更不要说袁书记平常是怎么对你的了。你下午从窦副厂长办公室出来,他肯定也和你谈的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