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峰点点头:“可惜啊,这才几十年的时间,咱这码头这河道就用的很少了。”
曾来禄说:“棠邑人就是这样,就是吃馒头,加工了大米往外走,就抓这两样就行。”
苑莲英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管咋说,就是比东头路北的好,这十八间公家的地方承包给个人了,公家都不管了,和这街上的个体户都一样了,就那个路北西头的老任昨天还说呢,他也干土产,他是自己家的地方,他不用交承包费,他还能干不过十八间屋的,他要发着狠地干。十八间屋承包的那些人家,这才干了没有多长时间,就有吃不消的了。”
曾俊说道:“就西头的老任家,他干的土产品种少、式样老,价钱也不低,他也就是说说,还不好说能干成什么样。他就把着西头,也只是占了地利,有不愿意进来的顺手就在他那里买了,许多人还是进来买,这里是几百年的黄金宝地,暂时还衰落不了。”
苏蓉芳笑眯眯地看着曾俊:“就是,我们那西头哪有东头好,你就是看着东头的啥啥都好。”曾俊看一眼苏蓉芳,嘿然一笑。
曾俊一家三口出来,曾峰和赵娜娜送出门来,天上,一轮满月,照着老街,照着月下的人。
曾俊停下,对曾峰说:“你在咱家谈粮食的事,和两个老人家说粮食,那还不是惹起他们的心事,你忘了,咱爷爷就是那两年吃不饱才因病去世的,咱老爹每每提起来心里就难受。”
曾峰说:“哥,我记得呢,民以食为天,所以,我现在只抓主粮,只有抓好主粮,保证棠邑的粮食丰收并颗粒归仓,才是我的唯一工作,我就只干这一件事。我记住了,今后尽量在家里少提这事。”
曾俊说:“工作还是要有张有弛,有主见有目标,我基本上就把精力放在新产品开发上,新工艺采用上,其它的让别人管,紧抓自己的主业和优势不放,才能出成绩出效果。你也说了,你只抓主粮,就一定要抓死抓好。”
曾峰说:“哥,你放心吧,我不会轻易放弃的,你刚才说的流通渠道,我也想过,下一步我也往那延伸,现任局长很开明,还一再鼓励解放思想,大胆工作,你不在粮食部门,曾杰也不会在粮食部门,咱弟兄三个里面,只有我坚守粮食系统了,我会做出成绩的。”
月亮已经升高,银色的月光洒满大地,曾俊急忙招呼苏蓉芳到西头的她家去,苏蓉芳笑眯眯地出来,看一眼老街的东头,坐在摩托车的后座上。
来到家里,老人家就慌着去抱外孙,拿这东西拿那东西给外孙吃。
几口人说着话,看着电视,曾俊说要回自己的家,苏蓉芳就说今晚在这里睡,这里什么都有,有单独的房间,还是苏蓉芳在家的那个房间,只是早就换了大床。
孩子睡了,苏蓉芳满脸还是兴奋,拉着曾俊,两个人打声招呼就顺着老街向东走去,走了一会又往北拐去,不一会就登上了廊桥。
曾俊站在那里,挽着苏蓉芳,忽然想到,还没有和苏蓉芳这样来过这里,不免心里有了歉疚。曾俊看一眼凉亭的地方,转身抱着苏蓉芳亲起来。苏蓉芳推着曾俊:“在家里亲还不行,还要在这里啃,这里净人。”说着,也抱紧了曾俊。
一会,两个人跑着,奔向河北沿,顺着河岸向东走去。
月光下,苏蓉芳的脸色发亮,眼睛放光,笑着看着曾俊。
曾俊看着她问道:“媳妇,你的眼光好亮,含情脉脉的,你是发情了吗,我怎么觉得你肯定有话要说。”
苏蓉芳笑得出了声:“看你心虚的样子,你是不是在那个廊桥顶上和王莉亲过嘴,你刚才触景生情,亲得又狠还又温情,情意绵绵。”
曾俊紧走几步:“媳妇,你的嘴就是带劲,我一亲你,你就知道我要啥。从小在这河边长大,哪里都熟悉,哪里都有记忆。”
苏蓉芳笑着:“看看,你就是心虚了,这有啥,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我第一次搂着你我就知道,王莉和你搂过很多次了,你搂着我的动作多娴熟啊,你只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就还是好同志,反正现在她搂不着你。”
两个人来到一块大石头旁,曾俊搂着苏蓉芳坐在那里,看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河水,凉风吹来,吹着观景人的脸,抚动着河边的杨柳。
曾俊亲一口苏蓉芳,忍不住抚摸着苏蓉芳,苏蓉芳挣扎一下,就任由他去。
月光下,苏蓉芳的脸抵在曾俊的胸前,轻声怯语:“你有没有在这块石头上揉过王莉,你就是喜欢这样,就是亲不够揉不够,我这个就是比王莉的白就是比她的圆,你看她上学的时候这里都成什么样子了,我这生了孩子还是原样。”
曾俊亲一口她的脖颈:“别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此时无关风与月。我怎么还有了歉疚感,我早该带你来这里,早该在这里搂着你亲你,你才是和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人。”
曾俊抬头看向河对岸,看向凉亭那边,刚才还好像看见有人影在那里,一闪人影就不见了,只看见月色下凉亭的孤影。
其实,那个人影此时就在曾俊、苏蓉芳不远的树影下,看着两人。
因为过中秋节送礼的事,王莉和杜继严生气,到娘家来吃过晚饭,她让杜继严先回去,自己就不自觉来到了凉亭坐着,不一会就看见曾俊、苏蓉芳。虽说是在棠邑县城,娘家也在老街,但很久没有看见过曾俊、苏蓉芳了。
王莉看着曾俊和苏蓉芳搂着、亲着,不禁心中又添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