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邑情缘

第55章 春潮带雨(1/1)

西越河堤上,王莉骑着自行车急急往回赶。正是春天,万物复苏的时节,河岸上到处是不知名的野花,有野生护堤的槐树一棵棵一丛丛,嫩嫩的绿叶中挂着一串串槐花,有的白中带绿,有的白中透黄,想起来某人说最喜欢白中带绿的感觉,就如他喜欢白白的淡淡的茉莉花,他就把我比作茉莉花,听说他在厂里也不错,现在是厂的领头人了,真够忙活的。

河堤上,有两个老人家举着竹竿,竹竿上绑着镰刀在够槐花,这是西越河堤最常见的景象,老街上的人每到这个季节就经常有人来河堤够槐花。槐花是棠邑人的最爱,无论是蒸着吃,做包子,都好吃,更不要说面煎了喝槐花汤了。

河岸边、河水中,一丛丛的芦苇、蒲草也抽出了嫩芽,有一个老人抽着鞭子,悠然自得地赶着河中的一群鸭子,鸭子叽叽呱呱游动着争抢着,不时惊起鱼儿跳跃。

这边,西越河的两岸,全是绿油油的麦田,一方方一块块,阡陌纵横,一直延伸到天际。今年,无论是冬季的雪还是春天的雨都太及时了,看来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

王莉是和同事到临湖的一户农户家里去,那家已经有个孩子,女方带了环,可有人举报说女人又怀孕了,于是王莉带人过去,结果扑了空。王莉安排人,不只是去女人的婆家,女人的娘家、亲戚家也要去,务必要把女人带回来,按照计划生育的有关规定办。

王莉安排完,就自己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先回来了,来到供销社家属院。

王莉看见门口的冯翠华,冯翠华转身进了屋,屋里,王诚、孙小红正坐在那里,孙小红抱着孩子。

王莉问道:“我爸呢,在前面吗?”冯翠华答道:“他和老陈在前面呢,跟你一大早就打了电话,怎么现在才回来。”王莉擦一把汗:“我到村里去了,也不和我说什么事,着急忙慌地过来,还能有什么大事?”冯翠华没好气地说道:“没什么大事,这都吃不上饭了,揭不开锅了,就不是个什么事。”

王莉问王诚:“到底是什么事?”王诚低着头:“这不是咱承包的门面,咱爸咱妈不想承包了,不想干了?”王莉张口问道:“怎么不干了呢,不干这个干什么?”王诚叹了口气说:“年底的时候,小红盘了一下点,算了一下账,咱这个店根本不挣钱。咱妈早早退休了,她就不算了。老陈跟着干,他的儿子也大了,家里花销也大,给他涨了两次工资,算上他的话,三个人的工资,加上每年的承包费,再加上各种费用,算是刚刚够我和咱爸的工资,这样看来咱就是给老陈给供销社打工。”王莉也是急了:“咱爸这过两个月也要退休了,他就不说了,小红在商业大厦也上不了班,你们一家三口怎么办,还是要干啊,不在这里干,那商业局开发的中央商贸城,不是有几百家摊位吗,去那里干怎么样?”孙小红接道:“姐,你不知道,那边全是服装百货类,我也没干过,我一直做的就是出纳,商业大厦的柜台全部包出去了,就给我交养老保险,其它的一分钱没有了,两个地方我和王诚都想了,也没想好干什么,咱自家有土产门面都干不好,还能想着干其它的?”

冯翠华白王莉一眼:“我这每个月的工资都给老大家一半,老大媳妇还说我偏心,说二儿子家跟着吃喝跟着花钱,这要是再不干,那不是全家喝西北风吗?”

王诚说:“这不是正商量吗?姐,你是从西越河北头过来的吧,你是知道的,那里有一块供销社的大仓库,有一二百亩,我想着去把那里包下来搞种植,原来承包的汪主任他不干了,说是退休了到省城儿子家看孙子。”王莉听罢又是一惊:“一二百亩地,那承包费肯定很高吧?汪主任为什么不干了,没有那么简单吧?如果挣钱的话他能不干?你从来没有搞过种植,没有搞过农业,那里就是一年两季,收了小麦种水稻,收了水稻种小麦,不说承包费,种子、化肥、灌溉、农业机械,这些费用都不少啊,你想过没有?”孙小红说:“姐,这些我们都想过了。汪主任和咱爸也是朋友,他还给我们交了实底,承包那里,比承包土产店面要好,他的家伙什也变价卖给我们,我们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怎么说我和小红还都是中专生呢,人都被逼成这样了,也就什么都不在乎了,也就不怕苦,不怕流汗了,我们想着去干。”冯翠华眼泪吧几地看着孙小红:“你说,你们两个什么时候下过地呀,什么时候挖过地,什么时候割过小麦,什么时候出过那样的力?想起来是多少年前,咱在这个街上,靠着我在供销社干着临时工,我们全家农转非,那在这老街上是多大的荣耀啊,这才过了多少年呀,没想到我的儿子又去种地了,这个世道我怎么看不明白呢?”王诚说道:“你老人家就别跟着操心了,我和汪主任见面谈好了,我也找了供销社领导,准备重新签订十年合同。”王莉惊异道:“十年,怎么那么多,不能少签几年吗?”王诚说:“这个你不懂,签的年数少了我还怕供销社反悔呢,就这也有人和我争着接承包,就是汪主任那里的家伙什没谈好,汪主任说就想着咱接,咱老爸和他是多年的关系了。”

王莉接着问道:“那,这边门面老陈干吗,他愿意接吗?”王诚说:“当初承包的全是正式职工,包括仓库,总共十三家,现在转包出去四家了,自己干不好,自己嫌累,就转包出去,供销社才不管呢,只要是承包费交过去,他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孙小红说:“这和商业大厦、中央商贸城是一样的,转包出去的多了,还有的转包出去,自己又跟着转包户打工的。”冯翠华看着孙小红:“俺小红可是没出过力,一直都是坐办公室,我怎么舍得你们到地里干农活,一身汗一身水的。”孙小红甜甜地说道:“妈,看你说的,我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知道你疼我,疼你二儿子,你放心,又不要我下地,地里的活多着呢,汪主任说实际上有近二百亩呢,他忙的时候都是雇人干。铁锨我剜不动,镰刀我也拉不动,到时就找人干。”冯翠华摇摇头:“你这孩子,说得轻巧,你是不知道,庄稼地里没轻活,只要上手就把人能累死,你看你舅舅家,他那十亩地也不挣钱,那就是够吃喝。”王诚笑了:“咱也十亩够吃喝,其它一百多亩就是咱赚的钱。”冯翠华长长叹了口气,看看王莉,王莉知道,冯翠华肯定是想从自己这里跟王诚准备一部分启动资金。

王广福回家来了,看看王莉,坐在了一边,他知道王莉来这里是什么事。

王广福长叹了口气:“从你爷爷开始,我们就在这里,我干了四十年,你妈妈干了二十多年,我们的家在这里,啥都在这里,一说不干了,心里真不是滋味啊。”

王诚看到了王广福眼中的泪花:“爸,你干了四十年了,你也该休息了,这还有两个月就退休了,你也不能再干了,至于我,我没有你对供销社的情结,换个地方能吃上饭能赚钱,我就乐颠颠地去。你和我妈就看看孩子,就颐养天年,我是不会让你跟着我去后面的大仓库干活的。”

冯翠华擦着泪说:“你爸爸昨天晚上跟我唠叨了啥时候,他要到那里养鸡养鸭养羊,机耕道上全种上果树。”

孙小红急忙说:“千万别,那我们不是跟这一大家子惹事吗,你们就住在这里,千万不能到那里干活,你们就享受退休生活吧。”

王莉低着头,沉默不语。

棠邑的春天,雨来得也快,不觉间已是细雨淅沥。王莉打着伞,骑着自行车,来到河岸上,看向河岸的两边,看向河里,和自己刚过来时又完全不一样了,只有满眼的翠绿和细密的雨丝,看不到一个人。

春雨绵绵,如同细丝般轻柔地落在河面上,激起一圈又一圈涟漪。河水在雨点的点缀下,仿佛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透出一丝丝凉意和忧愁。小河旁,一条孤零零的小船横卧在那里,船身轻轻摇晃,似乎在诉说着它的寂寞与静谧。船桨斜倚在一旁,孤独地接受着雨水的洗礼,木头的色泽在雨中显得更加深沉,透露出一种古老的沧桑感。船身上的斑驳旧漆,在细雨的冲刷下,似乎也变得焕然一新,泛着淡淡的光泽。周围的一切都被这层细雨笼罩,远处的景物变得模糊不清,只有近处的槐树,枝条被雨水压弯了腰,低垂的绿叶在雨幕中油光翠绿,仿佛是这雨的唯一见证者。这是一幕静谧而又充满情感的画面,春雨、河水、小船,共同编织出一种宁静而忧伤的氛围,让人心生感慨,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看来,春天里也不都是春光明媚,王诚的这个春天就过得很不如意啊,看这西越河边,真是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连着下雨,连着又是几日晴天,傍晚,在苏家吃过晚饭,苏蓉芳拉着曾俊来到西越河边,跨过廊桥,顺着河岸走着,经过整修整治,西越河边绿树成荫、鲜花盛开,沐浴在傍晚的金色霞光里。

苏蓉芳穿一件白底红圈的套裙,上身套着一件薄薄的红色羊绒衫,光脚穿着一双黑亮亮的平跟皮鞋,雪白的小腿在阳光下白亮亮的,脸庞也是白里透红,还擦了口红,嘴唇红润润的。

曾俊挽着她的胳膊看着她:“媳妇,这刚吃过饭出来,你还擦了口红?”苏蓉芳翻着媚眼:“这就是一种生活方式,一种生活状态,你不是说,这是你去青市时,王虹买的,她让你给我的吗,我平常很少用,我又不约会了,和你出来还不打扮打扮。”曾俊嗯了一声:“媳妇,你这就是和我约会去,你真俊,还感觉优雅大方、温婉知性了呢。”苏蓉芳噗嗤一笑,看一眼河南岸:“我就喜欢你这样说我,你跟我说,这话你跟王莉说过吗?”曾俊一笑:“你这娘们,怎么老是败兴啊。”苏蓉芳也微笑着:“不是我败兴吧,其实你的心里是不是激情澎湃,正想着王莉的吧。”

曾俊揽一把苏蓉芳说:“我想的事情太多了,刘厂长退休了,袁培锐是集团公司总经理、董事长兼党高官,他今天亲自来厂里,要从这边划拨二百万元到集团公司去。”苏蓉芳看着曾俊:“你们不都是独立核算、自负盈亏的吗,他从这里转走钱算什么?”曾俊说:“他是我的老领导,对我有知遇之恩,当初就是他力主提拔的我。他这刚刚被任命,我还不要支持他一把。现在,集团公司的日子更难了,他今天跟我说,我大前年没有去集团公司是对的,现在六七家下属企业,就这边的效益好,这边一个月的工资不欠,每月账上的资金还有盈余。”苏蓉芳看着曾俊,眼睛亮闪闪的:“是你不愿意去的,还是我拉着你不去的,是我扯你的后腿了吧。”曾俊一笑:“你猜袁培锐今天来怎么跟我说的,他除了要钱以外,他还跟我谈了一件事,他说他将向上级举荐,让我干集团公司总经理,他干董事长、党高官。”苏蓉芳转过身,阳光映照在她的脸上:“你,你怎么说的?”曾俊长出了口气:“我拒绝了,我说自己干不了。你想啊,我在这里沿习的还是原来的承包制,这边管理团队每年的绩效奖励多高啊,集团公司没有不羡慕的。我如果到集团公司去,级别是上去了,可那有什么用,就是拿死工资,尤其是,现在集团公司正值多事之秋,我到那里去还不是天天忙得焦头烂额,哪有闲空搂着老婆在这河边闲逛啊。”苏蓉芳探身亲了曾俊一口,看看周围:“太好了,咱才不图那个虚名呢,什么级别不级别的,到那里就是把自己架到火上烤。唉,你说我的腰比王莉的腰细吧,你是不是搂着感觉更好。”曾俊搂着说道:“你的腰是比她的细,关键是你的细腰往下,更显妖娆性感,还白得发亮,比她带劲多了。”苏蓉芳的脸红了:“回家就让你搂着后面去,你就是爱搂着后边。”

曾俊伸手拍了她一下:“说点别的,我下午来的时候,我看见蒋华国了,他到阜宁集团公司后,还是干的技术工作,但去年回来了,说是停薪留职,在老街租个门头卖电器元件。我和他招呼了一下,就走了。他一直记恨我,他要回来,我没要他。我这也没办法,集团公司那边日子难过,工资不高,要回来的人太多了,找我的有一两百人,但我一个都没松口,不能松口,人太多了,没法松口。”苏蓉芳和曾俊十指相扣:“那蒋华国两口子肯定记恨你,你连老同学的忙也不帮。”

曾俊低头看着:“我恐怕早就得罪他们了,我才不怕得罪他们呢,随他去,我这边五六百人还顾不过来呢。靠,你看你的小腿白里透光,真诱人。”

苏蓉芳紧抓着曾俊的手:“你能专心点吗,你看着我的小腿,夸着我的小腿美,还说着其它的事,恶心。你就不能专心看看春色,专心看你的老婆吗。”

曾俊指着河水说:“我不说恶心的事了,你看河水,怎么看着那么清,波光粼粼,闪着片片金光,走在河岸上的人都感觉轻飘飘的,感觉很幸福很自在的样子。我的老婆怎么这么美,我怎么也看不够,我的眼睛都忙不过来了,我是看大好春色啊,还是看我这美美的老婆啊,我老婆这也是春色旖旎、艳比桃花。”

苏蓉芳笑着说道:“这还差不多,我不只是艳比桃花,我还艳比茉莉花呢。就是,在这里长大,天天看也看不够,你就是和我一起来的时候太少了。我跟你说件事,咱家的门面不是一直父母干着呢吗,咱哥这几年就不让干,要不是跟咱看孩子,早把他们接到上海去了,反正他的停车场有的是地方,这次就想着把门面租出去,两位老人家就是指望着房租也足够他们花销的了,他们只住在后面的房子,院子也是咱的,还有那棵无花果树,今年你还要给我搭架子,嘻嘻。”曾俊嗯一声:“你就知道吃无花果,无花果树越长越高了,幸亏我找岳成亮来狠狠地剪了枝。”苏蓉芳笑着:“那可是棵宝树,是哪位脸皮厚的说,爬树的时候还偷看我,我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那人看个光光。”曾俊一笑:“隔着衣服看的不算,就是你那玩意太大了吧,我低头一看差点从梯子上栽下来,下来梯子一摸,满手的鼻血。”苏蓉芳哈哈笑着:“你这河边走了一圈,说了三个方位了,就看你回家先来什么。”曾俊抿嘴一笑:“那还不是一起来,或者轮流来,我就是爱我这春色旖旎的老婆。”苏蓉芳拉着曾俊:“快看啊,那边是什么花啊,怎么那么香,你就是爱花,就是花心。”

此时,河南岸,凉亭里,正坐着一个人,远远地看着曾俊、苏蓉芳,不觉感到奇怪,自己很长时间没到河边来了,很长时间没有见着这对男女了,怎么今天又在这里看到这对没羞没臊的男女了,苏蓉芳站在那里还亲了一口,看那娘们的样,穿得支棱的,比原来会穿衣服了,比原来穿得还好,脸也比原来白了,还满脸笑着,一副幸福的样,都老大不小了还小鸟依人的样,真恶心。真是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王莉看着曾俊、苏蓉芳,不觉心中又泛起一丝喜悦,哼,我的事在几经波折后也看到希望了,我也要快活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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