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俊笑了笑说:“我怎么把这事儿忘了,下次你提醒我,让她一起去。你这娘们,你咋把闫美丽忘了呢。”
苏蓉芳搂着曾俊说:“我当然不会忘闫美丽,我昨天还和闫美丽打电话聊天呢。我只说这个王莉,她怎么就把你让给我了呢?她上午刚上花轿,下午三点就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找你,晚上我就搂着你睡了,我该怎么感谢王莉啊,这就是命吧。我一会儿就给张春玲说,张春玲肯定放下电话就打给王莉,王莉听到我和你去国外过年,还不得气死。”
曾俊说:“你可千万别说,张春玲就是个小喇叭,你跟她说,那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你还是保持一贯的低调吧。”
苏蓉芳白了曾俊一眼说:“在别人面前我很低调,但在王莉面前,我一点都不想低调,我就想高调地宣布,你就是我的,王莉就只能当三妹子,嘻嘻嘻。”
看着曾俊苦笑的样子,苏蓉芳又靠了过来:“我也没那么小气吧,我对干女儿就很好吧,哪一次见干女儿我都大方着呢,啥都跟她买,给她零花钱,我还给干女儿说了,我这干妈就要比亲妈还要疼她,嘻嘻。”
两人正说着,传来敲门声,曾俊说了声请进,曲丽丽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曲丽丽和苏蓉芳打了招呼,喊了声嫂子好,然后对曾俊说,曾总,曾俊指指座位让她坐下。
苏蓉芳过来倒水,曲丽丽看了一眼,遮住杯子说:“嫂子,你这可折煞我了,你来厂里就是客人,应该我给你倒水。你平时又不来,来了还给我倒水,显得我们红星厂的人多没礼貌啊。”
苏蓉芳说:“哪有那么多讲究,你看你忙得脚不沾地,比我们妇产科还忙呢。”
曲丽丽说:“嫂子,我感觉我们工厂和你们妇产科差不多,你们妇产科不是这个孩子哭就是那个孩子闹,我们这儿不是这台机器响就是那台机器叫。你们那儿家人都在妇产科外面等着孩子出生,我们这儿销售科的电话都被客户打爆了,都要我们的产品,我们现在都生产不过来,效益特别好。好多工厂没活干,我们是有活干不完,每天张北顺、王健道领着车间的人忙得跟打仗似的。曾总在那儿把控着,只干高精尖产品、高利润产品和高质量产品。”
苏蓉芳看了曾俊一眼说:“你们忙你们的,我就是来玩的,你们说事吧。”
曲丽丽转向曾俊说:“曾总,我们昨天分红了,今天早上一进厂,我和张北顺就被工人们围住了,他们都要求入股。他们说咱们厂效益太好了,分红太高了,都想入股。还有那个蒋华国,来厂后一直踏踏实实地干活,这次单独跟我说,他跟着红星厂干出信心来了,不管是老厂还是新厂,不管怎么入股,他都要入股,他说跟着您干特别带劲,特别放心。尤其是那几个没入股的附件厂的老家伙,这次更积极了,非要入股不可,说上次厂里募集股份不多,管理团队把募集的股份都分了,这次他们也要入。他们很会算账,咱们的工资本来就高,每年又按时高分红,比其他厂的收入高太多了。分了红的人都很高兴,没分红的人眼眼热得不行,大家都想和工厂绑定,好好干。他们都等着消息呢,说过年期间就把入股的股金准备好。”
曾俊笑着说:“这才刚透露出去,大家热情就这么高。这个事年前定不了,年后再启动。你和张立军把上次的入股协议好好研究一下,在那个基础上起草新的入股协议,年后上班第一天交给我,第一天晚上我们召开股东会,你和张立军商量着安排吧。还要考虑几种增资、扩股的可能性,以及和李革文李总已经沟通的意向。”
曲丽丽干脆地说:“您放心吧,年后我和张立军、办公室的程梦迪提前两天上班,保证把方案弄好。”
曲丽丽走后,苏蓉芳又凑过来说:“老公,你的员工干劲真高啊,大过年的都要求提前上班,一心想着工作。他们提前上班,有加班费吗?”
曾俊笑了笑说:“你知道的,我这儿法定节假日和星期天都休息,这是强制的,沿用老附件厂的考勤制度。就算这样,车间的人员还不愿意呢,粗老笨重的活都外协了,在这儿干活技术要求高,但体力劳动量小了,他们还不愿意休息。唉,经历过下岗的人特别珍惜现在的工作,尤其是工资福利又好,这里的工资比其他厂高差不多百分之五十。张北顺、张立军、曲丽丽这些人,根本没有加班费这一说,大家都是自觉自愿的。在这样一个和谐、团结的团队里,拿着高工资、高分红,大家的精神状态特别好,根本不用我督促,大家都是自动自发的,再加上分工明确、管理流程清晰,我轻松多了。”
苏蓉芳眨眨眼睛说:“我记得你刚毕业没几个月就被破格提拔,而且每次提拔都很快,你的老领导刘子清、王振军、袁培锐、孙胜海都是慧眼识人,我老公就是厉害。你的团队成员大多是老附件厂的,也很厉害啊,还是老国有企业锻炼人、培养人。你刚才说你的股份又要转让了?你要转让多少啊?我不管,这次转让的钱要全给我。”
曾俊笑了笑说:“这可是个大问题,可能是转让,也可能是增资、扩股,老厂和新厂可能办法不一样。”
苏蓉芳说:“我老公真厉害,大家都想跟着你干,跟着你干都尝到甜头了。一个老黎要来,一个蒋华国到处说你的好,大家争着入股,你却优哉游哉地带着老婆出国旅游,工人们还急着给你送钱来。”
曾俊说:“这就是张北顺、蒋华国最夸夸我的地方,我持有的股份再多,也是公是公、私是私,绝不能混为一谈。这次红星厂内部扩股和与三机床厂的合作项目,李锐会从泉南过来进行前期辅导,有他在,肯定能做好。”
苏蓉芳一脸兴奋地说:“你们不是一直和三机床厂合作吗?李革文和你关系很铁,还要深度合作啊?我不管你怎么合作,只要你别累着,别操那么多心就行。昨天我给咱哥打电话,咱哥很高兴,说幸亏没让你去上海玩大车,就算玩二十辆大车,也和你干这个工厂的意义不一样,还是你眼光长远。我心里当然明白,王莉把你甩了,你肯定要卧薪尝胆、励精图治、砥砺奋进,干出个样子给她看,让她后悔去吧。嘻嘻,我一不小心上了你的床,也成了人生大赢家。”
曾俊苦笑着摇摇头说:“我这点伤疤,你非要时不时揭开看看,还美其名曰负激励。”
苏蓉芳摇头晃脑地说:“我就是乐此不疲,时不时给你提个醒。你能有今天,全靠我这张旺夫相,我日日夜夜保佑着你呢。以后我继续保佑你,你们厂会迎来大发展,一飞冲天、宏图大展。这都是命,你怎么会有我这么好的老婆,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优秀的老公。”
曾俊走过来,托起苏蓉芳的脸,亲了一口说:“你就别贫了,哪有这样夸自己的。谢谢你,老婆,我的一切都靠老婆保佑。”
稍停,曾俊又问道:“老婆,我那几个老领导的名字你都还记得啊,你的记忆力真是没谁了。”
苏蓉芳笑着看着曾俊说:“对于那些帮助过我们、对我们有恩的人,我当然记得,我这个医学院的高材生,博闻强记是我的特长,你也不会忘吧。”
曾俊点点头说:“我已经跟张胜海、曲丽丽说了,年前就让曲丽丽先去看望一下几个附件厂的老领导,年后我和孙胜海再去拜晚年。我当然记得,我老婆可是医学院的高材生,毕业的时候肯定会分到好地方,就是考研究生也是稳稳的,就因为我,你回来了。”
苏蓉芳还是笑着:“你为了王莉,你回来了,我为了你,我也回来了,怎么我最后成了赢家,就是鬼使神差,我接了个二手货,我还身不由己,急慌慌地上了你的床,这就是命,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