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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地段的气温偏低,也和这里地广人稀的条件和地理位置有关。已经是隆冬临近年关时分,大地的寒冷更显刺骨,晚上通常没有人会出门。
卢江洋躺在被窝当中,他能感觉到炕洞下的余火所传来的暖意,也能听得见身边不远处朋友杨采细微的鼾声。如果没有白天的经历,如果没有那个来到这里的目的,他相信这本该是一场令人舒心的农家乐休闲。
但是并不是这样。
月光皎皎,居室的窗帘并非那种能遮蔽一切天光的厚度,依然能看到透过布帘上细小的缝隙渗透到屋子里的月光。光带来的影子在他的眼前晃动着,一阵风将它化为了扭曲蠕动的影子,好像无数长发飘舞。而定睛看去,却又发现那只不过是一场幻觉,不过是从房檐上垂下的茅草被风吹动而已。
卢江洋睡不着,他拿出手机,再次查阅了一下关于溺生妇的传言。只可惜这番举动也只是求一个心理安慰,作为要来实地考察的人,他在此前就已经在好几个地方反复比对过关于溺生妇的信息,此时根本就没有什么新的内容。
失眠、紧张、焦虑、恐慌……杂糅在一起的情绪,在余温慢慢散去的晚上,使得卢江洋感觉有些尿急。
他现在知道“吓尿了”这句话有时候还是有其真实意义的。
当然,卢江洋还没有吓到连出去上个厕所都不敢的地步。农村的房子将厕所修在了院子对面,便于沤肥。当然这也不是很远,从屋子的门出去,穿过土路就到了,总距离不超过二十米。
他披上衣服,离开温暖的被窝,走向了厕所方向,嘴里低声抱怨着这里居然不修卫生间,农村真不方便之类的话语。
冷意开始渗透。冬天的晚上月明星稀,卢江洋快速解决了自己的生理问题之后急忙开始往回跑,他已经有点想念被窝了。但就在他跑向门口的时候,猛然听见了“噗通”一声。
好像有什么东西落水了?但是卢江洋记得很清楚,自己投宿的这家农家乐距离水域比较远,至少要走一百多米才能看得见河流。附近绝对没有能落水的水域。
那是水缸吗?农家院子里确实摆着三口大水缸,白天卢江洋也仔细看过了,都是半满的缸,并不足以淹到人。而且刚刚听声音的方向也不是水缸所在的那个角落。
他听见自己牙齿正在轻轻碰撞,是冷还是惊恐已经分不清了,此刻自己就在门口,一步就可以冲进屋子里,张嘴就可以呼救。
身体发僵。
他发誓如果能活着回去一定要骂死那群在恐怖片评论“怎么不跑啊”“怎么不喊人”之类的蠢货,这群人绝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他甚至无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几乎将自己当成了一个死人。
水声,不是清澈的声音,而是如同浑浊的泥浆声,也像是一个人在泥潭里慢慢划开泥泞行走。那个声音正在耳边逐渐清晰,唯一的幸运是并非冲着他过来。卢江洋感觉浑身的汗毛都已经立起来了,他小幅度地调整着脑袋,让自己的视线余光能够瞥向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月光很亮,视野很好,所以他看到了——
土路上有两个脑袋正在慢慢移动。
一个被头发完全遮盖,似乎是个女人,完全看不见脸,而另一个则是一个孩子,整张脸浮肿着,就像是溺毙的尸体那样。卢江洋在看到的一瞬间脑子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团空白,也就在同一时刻,女人的脑袋歪了一下,虽然他没有看到,却感觉到——双方对视了。
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中,卢江洋却瞬间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汗浸透。
他叫出了声,可是这声音只不过是几声嘶哑的干吼,或者说,他认为自己在吼。没有人听得到,没有人知道他在惊叫。
第二天,杨采起来发现卢江洋没在床上,出门便发现了已经晕厥在门口的朋友。他试了一下卢江洋的额头,发现他已经发起了高烧,无奈只好向老板借车,带着卢江洋返回庚午市。
——【上传者,余音绕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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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琴这第一个故事还完结得挺有意思。”陈航看完之后说道。
“就像是……一个事件告一段落,但谁都知道事件还没真的结束那种。”周诗兰有点不安地说。
“那么问题回到了我们这里,诗兰,我们应该怎么办。”陈航说道,“可以将这个故事继续下去,但我们不是还有几条线呢吗?”
“目前还有我和海瑶去密城的线、邓常俊家的线和闵凤那个道士线。”陆凝补充道。
“那我们先给文玥那边安排一些保驾护航的人怎么样?就说她在那边遇到了一个道门,早就发现密城里有妖魔邪祟,所以集体来……”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觉得这样多半通不过。”陆凝说道。
“为什么?”陈航问。
“这是一个恐怖故事,不是捉鬼小说,即便是引入了道门的闵凤部分也是集中描写了恐怖情节,那个道士叔叔仅仅用来点缀。当然你可以试试,只是你的十二个小时是要过夜的,并不像白天的十二个小时那么充裕,按照截止时间来看应该是……明天早晨八点半就得交稿。”陆凝给了自己的理由。
陈航也担忧地看了周诗兰一眼。
“安心,正常地写的话五百字太容易完成了,只是我们想要往这五百字里面塞点私货,所以才要好好筹划一下,不如请几位道长也给点合适的切入方法。虽然我们没办法安排一整个道门,但可以碰巧遇到一个很有本事的云游道士不是吗?”陆凝微微一笑,“毕竟是社长让我们不要早期就死人,鬼故事早期不死人那有贵人相助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