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书童装扮的少年人跪趴在昏迷不醒的公子身上,哭得呼天抢地“公子!你可不要吓我啊!公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了!”
看到走上前的顾甲等人,那书童立即朝顾甲他们跪下磕头:“求你们救救我家公子!行行好吧!救了我家公子我家老爷会感谢你们的!”
书童哭求,头磕在地上“砰砰”响。
顾甲蹲在倒地的公子身边,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他脖子的大动脉上探了探…
陆宴扶着书童站起来,安慰道:“不要哭,你的哭声太大,你家公子昏迷不醒听到更难受。”
书童捂住嘴,无声的呜咽。
顾念走到爹爹身边,俯身观察着倒地的人:五官端正,薄薄的嘴唇紧紧闭着,书生气十足。只是脸色苍白,大颗的汗从皮肤里渗出来,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顾念问书童:“你们是什么时候用的午膳?”
书童按着肚子涕泪横流的抽噎着回答:“昨天晚上吃的晚膳,今天还不曾用膳。”
顾念根据症状心中有数了,这是犯了低血糖。
顾念和冬忍低语几句,冬忍点头。走回车厢,泡了两碗浓浓的蜜蜡水。
一碗给了书童。冬忍端着手中的碗蹲到男子身边。
顾甲捏住男子的下颌,男子的嘴巴张开了,冬忍喂进去一汤匙蜜蜡水,直接就流进了喉咙里,就见他喉结滚动一下,咽了下去。能潜意识进食就没事了。慢慢的,一碗蜜蜡水都喂了下去。
顾念对书童说:“你把这糖水喝了!你要是也饿晕了,就没有人照顾你家公子了。”
书童闻言也不推辞,大口喝了一口,“咕嘟”一声吞下去,书童仔细看着碗里的水,这是甜味,但不是红糖水,这水是黄色的,还带着花香味。太好喝了!书童几大口喝完了。
冬忍给他两个油纸包,油纸包里是两个馒头,这样匆忙的赶路,饭都顾不上吃,肯定是有急事。
众人都盯着地上的人,顾念看到他衣服左胸前锈了一座山的暗纹,旁边用青色的丝线绣了:涯山书院 四个字。
原来这书生是涯山书院的学子!
不简单啊!顾念对书生肃然起敬。这是顾念在大庆接触的第一个文人!
慢慢的,书生脸上的苍白消失了,汗也不出了。
顾甲把手心里的小瓷瓶塞进了怀里。
只见书生的长睫毛抖动了几下,众人大喜,书生这是要醒了!
书童赶紧跪坐在书生身前,把书生的头扶起,靠在胸前。
顾甲的食指和中指探上书生的脉门,几息后,收回手说:“没事了!这小哥儿是急着赶路,两天没好好吃饭,饿的晕了。”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话音刚落,书生果真睁开眼睛,神色清明了,看了一圈围着的人,再仰头看着书童…
书童又哭了,边哭边说:“公子!你摔下马昏睡了好长时间,是这些恩人救了你和我!”
书生闻言,双手撑地,缓慢坐起来。书童赶紧爬起来,扶着公子站起身,拍拍书生身上的灰尘。
书生面对顾甲、陆宴站定,端正的行了揖礼:“小生周朗多谢众恩人的救命之恩!”
在大庆自称小生的是秀才身份!
顾甲轻抬周朗的手臂:“周秀才公不必多礼!同是赶路人,当不得谢!”
周秀才感激的道:“家父是宝县的周丙华,还请众恩人随小生一起前往寒舍,好报答救命之恩!”
顾甲摆摆手,“秀才公不必言谢!举手之劳而已!我等都急着赶路,就此别过!”
周秀才再行揖礼:“还请恩人报出名讳,告知住址,家父定上门感谢!”
顾甲微笑道:“我等急着去武县落户,某姓顾,顾甲!谢就不必了!”
周秀才暗自记下,温声道:“小生在涯山书院求学,前几日接家中急信,告知家母病重,才心急回府。待他日,必上门重谢!”
冬忍道:“不必谢了,你主仆二人快些吃点食物垫垫,接着赶路吧!”
周秀才再次行揖礼,注视顾甲等人。他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看到顾念时,一愣,这是个小娘子吧?这英气勃勃的容颜配上这身男子装扮,倒是不输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