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甲拧了两下眉心,大意了!
看二公子的神态,只怕是对念儿动了心了。本来就是少年慕艾的年纪…
二公子已经到了立正妃的年纪,却迟迟没有定下人选。王爷自是知晓我顾家不与皇室结亲的遗训,二公子的这杯苦酒避无可避了…
顾甲再一次想起了云秀才,再一次无奈摇头。
女儿长大了,老父亲要操的心可不会少啊!
回到后院,顾甲坐在石桌边饮了两盏茶,陆宴才从外面回了前院。
陆宴进了后院,看着心事重重的顾兄,默默坐下,拿起面前的茶盏,揭开盖子,轻嗅一口再满足的喝了一口。
“刚才念儿吹笛子,把萧慎行引来了。”顾甲缓缓冒出一句话。
“什么?”陆宴惊讶的站起身。
顾甲压低声音:“我看着就不妙了,他看念儿的眼神…”
陆宴重重坐下,双手撑在大腿上,眼珠子转得飞快。“找个地方,让念儿避一避,等萧慎行走了再回来!”
顾甲摇头:“萧慎行不是莽撞的性子,他不会擅闯进来了。”
陆宴无言了。
沉思良久,陆宴手指轻叩桌面:“还是要早些物色女婿人选,定下婚约!没有别的办法了!”
顾甲轻叹。谈何容易呀!
回到县衙后院的二公子,兴冲冲的进了自己的院子,把想跟进来的赵县令关在了门外。
赵县令咬牙腹诽,这是在我家还是王府?
侍书、侍墨往浴桶里倒了大半桶温水,脱掉二公子的外衣,二公子跃进浴桶里,双臂搭在浴桶边沿,靠在浴桶边。
侍书、侍墨一人帮二公子洗头发,一人洗身子,主仆三人半个时辰后出了洗浴房,着一身白色锦缎里衣谪仙似的二公子凝起内力,烘干了长发。
披散着墨云般长发的二公子缓步走到书桌前,侍墨立即研墨,二公子挽袖提笔,在丝絮纸上用行书写下“顾念”二字,笔走龙蛇,力透纸背!
侍书看了一眼纸上的字,嘟着嘴:“公子,我们三个都打不过她!这个小娘子不适合做郡王妃!”做了正妃以后公子还能挺直腰板吗?
侍墨伸手戳了一下侍书的额头:“公子也没说做正妃,侧妃也行!”
二公子转身轻踹侍书、侍墨一脚。“公子给你俩脸了?公子的正妃侧妃也是你俩能定的?”
侍书、侍墨轻拍一下自己的嘴,嘿嘿笑着:“安寝吧!公子!”
二公子进了里间的寝房,上床躺下。
侍书点燃一支檀香,侍墨放下蚊帐,两人退出寝房,掩上门。
一个睡在书房的软榻上,一个进了隔壁的厢房。
次日卯时末,二公子醒来,轻摇了下床头的铃铛…
侍书、侍墨捧着衣服、鞋、足衣进来,侍候二公子穿衣。
侍书把二公子的头发挽成全束式,籫上玉冠。
二公子站起身,侍墨将香囊、玉佩挂在腰封上。
主仆三人去了洗漱房,二公子用青盐刷牙漱口,洗脸,侍书用软布巾替二公子敷脸,用软巾把二公子的十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擦拭干净。
二公子走到书桌边,拿起《孟子》诵读起来,复又停下吩咐:“早膳后回随州!”
读到“虽千万人,吾往矣。”二公子脊背挺直,信心满满!
娶顾妹妹为正妃虽然有难度,想到拿笛子吹奏的美人儿,以笛当剑的轻盈身手,俯身行礼时的温婉,娇憨霸气的斥责…
二公子唇角上扬,心情愉悦。
二公子要回王府和母妃争取郡王妃之位!什么胡知府家的嫡女?哪儿来的回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