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中年人打破沉默,脸上挂着和煦笑容,自我介绍道:“小兄弟,我叫方正,这是我老婆高小丽,她是个直性子,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都往外说,你别介意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陆九凡,没事,我不介意。其实我觉得跟阿姨打交道不会累。”陆九凡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真诚笑意,那笑意似能驱散阴霾,拉近彼此距离,话里话外透着对高小丽直爽性格的包容与欣赏。
方正闻言,心领神会,相视一笑,车内气氛愈发融洽。一路无话,车子平稳驶向方正家。
待到方正家,陆九凡刚下车,便觉一股阴森死气扑面而来,似有一双无形大手,将整座别墅紧紧笼罩,寒意彻骨,仿若置身冰窖。他眉头紧皱,神色凝重,抬眸望去,那别墅在日光下竟似蒙着一层灰暗滤镜,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你女儿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病的?”陆九凡边往里走,边询问道。
“有三个月了。”高小丽紧跟其后,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与哀伤,回忆起往昔,眼眶又泛红起来。
陆九凡运转真气,开启灵眸,定睛一看,只见房梁之上,一位白衣女子静静端坐,浑身散发着彻骨寒冷的死气,面容惨白如纸,毫无血色,恰似寒冬腊月里的霜花。她目光幽幽,冷冷打量着陆九凡,仿若审视闯入领地的不速之客。
陆九凡亦毫不畏惧,与之对视,旋即转头对方正夫妇说道:“你们俩先出去,你们在外面,我不叫你们,你们不要进来!”语气威严,不容置疑,似将军下令,自有一番不容侵犯的气势。
方正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诸多疑问卡在喉咙,终是咽了回去,拉着高小丽乖乖去到外面。二人站在门口,交头接耳,嘀嘀咕咕,神色满是担忧与好奇。
屋内,白衣女子飘然而下,如幽灵般轻盈,围着陆九凡缓缓转圈,近距离打量,眼神中透着好奇与戒备,仿若探究这少年究竟有何神通,敢来搅这浑水。
“看够没有,看够了我们就商量商量事!”陆九凡率先打破僵局,神色平静,目光坦然,似与老友交谈,毫无惧色。
“你真能看到我!”白衣女子诧异出声,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几分空灵与惊悚,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仿佛见了世间罕有的奇景。
“我们都在对话了,你说我能看到你吗!”陆九凡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然笑意,试图缓和紧张气氛,可那笑意背后,是对眼前诡异之事的冷静与果敢。
“怎么商量!我是未结婚就死了,本身就是孤坟一个,他们开发商有法师,我斗不过,但是,谁住这我就不让他好过。”白衣女子满脸愤懑,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似在控诉往昔不公,那是深埋心底的委屈与不甘。
“我是来找你商量的,我看你也不是那些心狠手辣的鬼,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有什么事没办到的可以说!但是别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陆九凡语气温和,透着理解与包容,似春风化雨,试图抚平白衣女子心中怨念。
“哼,我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你知道他们怎么欺负人的吗!”白衣女子怒目圆睁,情绪陡然激动,泪水夺眶而出,“有家人的他们都给重新安葬了,就我一个孤坟没人管呀!他们还把我的尸骨给扔进山里,埋都不埋呀!你说我活着的时候还没受过这气,死了受这样的窝囊气谁受得了!”话语间,恨意与委屈交织,声泪俱下,令人动容。
“你是受委屈了,但是你也闹的时间不短了。”陆九凡同情地看着她,叹了口气,“你呢...肯定也想早点离开这个地方,毕竟眼不见心不烦,你要有什么条件就提,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语气诚恳,似在与知心朋友推心置腹,为她谋划解脱之法。
“让我离开也行,让他们给我祭奠三天(她说的三天是三年,这里指的是:农历清明节和七月十五还有十月初一。每个季节一次也就是一年。)”白衣女子抽泣着说道,声音带着几分期待与决绝,似在索要迟来的尊重与慰藉。
“不行!”陆九凡斩钉截铁地拒绝,“你就说一次性的就行了。别说三年了,一年也不行啊!”语气强硬,透着不容商量的果断,似在坚守底线,防止事态失控。
“一次性也行,我钱财上百亿,要车要使唤丫头!”白衣女鬼见陆九凡拒绝,眼珠一转,开出新条件,神色间透着几分狡黠与贪婪,似在试探这少年的底线。
“你不要房子吗?”陆九凡不动声色地问道,话中有话,他所说的房子,实则是棺材,本着好心,想一了百了,为她重新安葬,给予她安息之所。
“我还没说完呢!我还有一个条件就是,你们给我找个伴,入了主坟,我就再也不用受这鸟气了。行的话我马上走!”白衣女鬼补充道,眼中闪烁着期盼之光,仿若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可这条件却让陆九凡犯了难。
“你等等啊!你让我上哪去给你找伴啊!我也不认识其他的单身鬼呀!你这是不想商量吧!”陆九凡眉头紧皱,面露难色,说着便要出手镇压女鬼,双手握拳,真气在掌心涌动,似随时准备雷霆一击。他始终牢记左弘教诲,能商量尽量商量,不能商量也绝不赶尽杀绝,只镇住即可,不伤其魂飞魄散。
白衣女鬼大惊失色,连连后退,边躲避边叫嚷:“我不信你不认识买干骨的!你要是不认识,你就去找他们家商量一下,看看人家认识不认识买干骨的人。”声音带着几分慌乱与急切,似在为自己的性命争取一线生机。
陆九凡闻言,浑身气势猛然爆发,如汹涌海啸,震得白衣女鬼东倒西歪,直接撞到墙上,又摔落在地,狼狈不堪。“你敢骗我,听说过找媳妇找婆家的,还没听说过找干骨的。”陆九凡怒喝,身形如电,欺身而上,再度出手,掌心真气如利刃,划破空气,直逼女鬼要害。
白衣女鬼自知不是对手,边左躲右闪,边哭诉道:“你道法强大又怎样,可是你,骨龄太小见识太少,你问都不问就说没有。”声音带着几分哀怨与无奈,似在指责陆九凡的鲁莽,又似在为自己的绝境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