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七一说话,那大孔就呼呼漏风,吹出哨子声。
“...硬挺。”
钟邪沉吟一阵,本着来都来了,试试也罢的想法,捡起地上的红线和丁七的断腿。
没有针头,只能用碎石子先扎出洞再穿上。
自己的针线活也没段蕊细致,只能粗犷的缝个大概。
不知忙活了多久,天上的红月都降下了,远处海面露出微微朝光。
“成了。”
钟邪甩甩手,往后坐起身子。
丁七一下蹦跶起来,试了试四处漏风的全身,还算是灵活!
唯独就是这个腿...
“谢谢大哥!但我怎么觉着...走路有些跛啊?”丁七在码头来回走了两圈,步子有些蹒跚,身子一高一低的晃荡。
钟邪扬眉摸了摸鼻子,盯着丁七不一样长的双腿。
刚刚不小心把丁七的两条腿缝反了,换过来之后就成长短腿了。
“没啊,你错觉,看着挺好。”
“哦...错觉啊。”丁七摸摸脑袋,扭扭脚趾,指向山上的方向,“那走吧大哥,船在山上。”
说完丁七就领着钟邪往山上去,钟邪耸耸肩跟上。
这条山路钟邪已经相当熟悉了,不用考虑蛞蝓人甚至还能带着丁七抄近道走小路。
太阳出来之后甚至还有些温暖,一时间整个乌祟山完全没了血月夜下的阴森,甚至有些风景宜人。
站在山腰往下看去,虽是个孤岛,但却绿木林立,江面粼粼,生了一丝静谧的氛围。
“大哥,我说的船就是老诡把我们抓来的那艘啊,你没坐过吗?”丁七走到一半坐下歇了歇。
不怪他这么快觉得累,主要是漏风,说话自带笛声配乐,边说话边奏乐确实容易累。
“抓来坐的那艘?”钟邪却心中嘀咕,他好像真没坐过。
或者确切来说,他压根就不是被抓来的,他一来这世界就刷乌祟山码头上了,落地成盒了属于是。
夕殷当时随手把他当外卖薅上的。
“没印象。”钟邪随便应了句。
丁七扣扣眉毛,没休息够,继续找话:“哦...大哥!你放心,我大伯肯定一直在找我,我大伯在清水町认识不少郎中,说不定能治好咱们。”
丁七话说的长,笛声抑扬顿挫,两只手不够捂。
“清水町?”钟邪又疑惑。
说来,自己压根不清楚乌祟山外面是个怎样的光景,对这个世界的理解也相当片面。
一时间也来了些兴趣,想听丁七继续说下去。
“对啊,大哥,你咋啥都不知道啊,你跟着老诡在这乌祟山长大的?”丁七摸头,后脑勺也有个窟窿眼,语气不是调侃,而是真心发问。
“...”
“行大哥!那我给你讲讲!看那边,江上,乌祟山被九派江包围,水域长年被瘴气包围,所以外面进不来,里面出不去。”丁七说着指向江面,确如他说,白天看的真切,远处江面被一团瘴气包裹,雾蒙蒙看不清。
“清水町与乌祟山其实只有一江之隔,穿过瘴气就能抵达,只不过清水町作为拦江城的一个小部分,没有可以破开瘴气的大船,所以迟迟没人救援咱们。”丁七继续,边说边摇头。
钟邪:“所以说,夕殷有一艘能破开瘴气的船?”
“一艘...呃,不太准确...”丁七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会,“应该说是一只。”
钟邪凝眉,觉得丁七有些咬文嚼字了,但又转念一想。
这个“只”是不是有别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