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死人?”钟邪诧异,“我这不活的好好的?”
想辩解,可转念一想,自己似乎也确实算不上生人。
稍微按压肚子,还能摸到那些坚硬的石状器官。
“别按了,通过引邪针我看的清楚,是日月石。”宋神医将引邪钉扔到喜娃手中,语气间满不在乎。
隐约可见,钉子头前沾了一粒石子的碎粒,这碎粒晶莹剔透,极为打眼。
“日月石?”钟邪一愣,“神医清楚我腹中石头的来头?”
“清楚?非也,只能算翻阅过些许典籍,道听途说了些老辈传闻,约莫知晓一二罢了。”宋神医背手,走到小屋窗边,合上窗缝,“念在收了钱,虽是续不了你的命,但能告诉你续命的法子。”
钟邪立刻语气恭敬:“请神医赐教。”
“少来这套。”宋神医不耐,又走到板床边收拾起羊皮卷,“日月石,也唤作明石,也有老一辈的成仙者称之为星辰石,是个玄妙东西,极为稀有,多用于神兵铸造,天工造物,可从未听闻置于人体之中。”
“神兵制造,天工造物?”白秋闻言凝眉,思忖回忆,但脑中相关记忆混乱,串不起来。
“小女娃这都听过?涉猎倒是广泛。”宋神医撇嘴,“不扯远了,说回日月石本身,书中所记,其质坚硬,且有多层,最外表面是一层灰碎粒,看着像普通石头,每打磨掉一层,下一层便会释放灵气,逐渐递增。”
说完,宋神医眼色玩味的看向钟邪继续:“所以啊,小子,你一肚子都是不凡之物,小心被人惦记。”
“可这与我续命有何干系?”钟邪耸肩。
“呵,小娃娃当真什么都不懂,关系大了!”
宋神医不屑,指了指地上一排刚刚装着野兽内脏的罐子:“你可知这些野兽的心肝为何脱离兽体还能运作?因为我用自身灵气化针,催动其不腐不坏,持续跳动。”
说完,宋神医又指向钟邪的肚子:“而你也是亦然,你已是死人一个,全靠肚中日月石的灵气在吊命,不死不腐,只不过不知为何,你身子古怪的很,日月石表层的灵气居然完全不够你的吸收的,已然快耗尽了。”
听到这话,钟邪立刻明白了大半:“也就是说,我要续命,就得磨掉体内日月石的第一层,吸收下一层更多的灵气?”
“呵,还不算太傻。”宋神医点头。
旋即钟邪沉默,脑中回忆明先生在破屋时的话语。
当时明先生说他脏器化石,不能再吸收灵气修炼,原来指的是日月石本身就蕴含大量灵气,无法自然吸收天地灵气。
而之所以日月石表层的灵气快耗尽了,想必是因为自己心头的那股墨色杀意。
灵气与杀意,大抵是一种转换的关系,大部分灵气被《殺》转化成了杀意,只剩小部分灵气用于身子续命。
如此说来,一切也就解释通了。
“那既是如此,如何磨掉日月石的第一层?”思忖片刻,钟邪发问。
宋神医抚须:“真金还须火炼,日月石既然已经在你体中,想打磨必定不能是常规法子,必然只有通过道途点灯。”
“这两者又有何关系?”钟邪已经听过数次道途点灯了,但始终对这玩意的概念是模糊的。
宋神医神情纠结:“你是如何活这么大的?怎么什么都不知?”
“主子,道途点灯,每点一盏灯就是一次身体与神魂的新生,犹如真金经过火炼,这个过程,或许能打磨掉日月石的外层。”白秋清楚道途点灯的具体含义,理解了,低声向钟邪解释。
“原来如此。”钟邪点头。
可问题随之又来,如何点灯?
“莫问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宋神医摇头,“本来觉着收了钱没法子给你治,还有些愧疚,现在看来,权当算你学费了。”
话毕,宋神医上前,指向钟邪心头:“我看你已入道途,那你应该知道,如何观心吧?”
“不知道。”
宋神医:......
丁罗山低声解释:“观心便是指,神念汇聚脑中,观察自己识海中的世界,能看清自己的道途和点灯几盏。”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