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村
五鑫机器加工厂
黄文新看着铁皮门上交叉贴的封条。
心里默默把黄皮子的形象从哆啦A梦打成胖虎。
这不是一手遮天的柳五爷的产业吗!
怎么一夜之间就给封了!
还好自己还没跟他们交易,要是在里面被抓了个正着。
现在他应该还在包吃住的地儿做笔录呢。
有这种事?
黄文新想找个食杂店打听消息,这荒郊野岭的除了农村平房,也没啥开门做生意的人家啊。
正琢磨着先回石门市区,正好土路上过来一辆农用三轮。
“师傅,我这迷路了,您去哪能不能给我捎到公交站。”
“我去种子站,你上来吧。”
“这个工厂是咋回事?欠钱呐?”
刚才黄文新看的清楚,三轮是从农户院里开出来的。
如果周围邻居都不知道,那他也甭问了。
“说是造假瓶子,昨晚这里面十多口子全给铐走了。”
“害,这家老板平时看着人还挺好。”
“俺家狗走丢了他还帮着找呢。”
黄文新坐在车斗的苞米棒子上皱眉沉思。
就算他不会吸烟,此刻也想整两口了。
已知柳五爷的摇铃尊丢了—他看见有老西卖—天津也有人卖—柳五爷自己的工厂造假被查封。
要说是贼喊抓贼,为了骗更多人的钱,倒是能说的过去。
但是又何必非得是这个瓶子啊。
不是说柳五爷是因为宣德炉发迹吗?
造他娘千八百个宣德炉,问就是工艺品不就得了。
至于敲底贴里,露出来尾巴等着人拽吗。
黄文新老觉着邪门。
自从重生后在潘家园当倒爷,似乎总有人在自己耳边提柳五爷和摇铃尊这几个字。
难道他陷入柳门的世界了?自己的人生都是被人设计好的剧情?
农用三轮没多久就停下了,落地是个小饭馆。
上面写着石门农家乐。
旁边还有电话亭,洗车行,和一个公交站。
“俺给你撂这了夯,后面越走越偏哩。”
黄文新从车主身后递过去一张五块钱。
“师傅谢了,这就行,您拿着买包烟。”
说完跳下车。
第一时间就是给胡婆子打电话。
响了三声,对面接起来了。
“喂,哪位?”
“老太太,我是小黄,黄叔在吗?”
胡婆子透过玻璃窗看了一眼。
“八成出去了吧,有事吗?”
黄文新看了眼农家乐,现在天不冷,门口支了几个桌子。
不考虑卫生条件的话,在外面刚好能听到电话亭响。
“一个小时内他要是回来,您让他往这个号码打回来。”
“没回来就不用了。”
撂下电话,把磁卡拔出来,黄文新在老板娘热情的招呼下,进农家乐点菜。
小饭馆是个平房,一眼就看到头了。
几张折叠饭桌配红塑料椅子,满打满算也就一桌人在吃。
正对着黄文新看得清脸的,是一个西装革履和环境格格不入的老爷子,同桌背对着黄文新的是个穿蓝色劳保服的哥们,旁边有个戴眼镜小孩。
嘶……等会,劳保服加小孩。
这组合不是刚来京城的时候,收算盘那对吗?
他们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