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峰的再三恳请下,黄文新还是收下了一千块钱营养费。
只要不说让他留下打工的话,谁会跟钱过不去。
他是不知道柳五爷哪根弦搭错了,大张旗鼓把他弄到老巢。
自己还是个刚出道一个月的练习生,连三个月都没到呢!
有必要兴师动众的吗?
和陆峰聊了几分钟,主要还是听他介绍春和顺的光辉历史。
有人过来说五爷到铺子了,请黄文新相见。
前门是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春和顺的小楼起的十分气派。
一应全是徽派风格,风水眼窗棂都拿五彩玻璃镶嵌。
富贵非常。
“你们柳老板是安徽人?”
陆峰诧异地看了黄文新一眼,这人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呢。
前几年柳爷给家乡捐款,治沙,上了央视新闻的。
想了想他入行短,可能还真不知道,发善心地回了句:
“五爷是西北人。”
行吧。
怪不得黄皮子说他开展的业务都是带外国人去陕北坑口挖。
这属于是吃水不忘挖井人,带动乡镇一体化经济,曲线救市。
出院子上隔壁二楼,和谈生意用的小雅间不同,整个是南北大通的巨大开间。
功能区都用博古架或者屏风隔开。
黄文新瞄了一眼,血液泵的上头。
东西好啊,真好,你要说宫里一件这一件,也差不多了。
要是哪天上新闻,说春和顺涉嫌藏匿铜首,他都一点不奇怪。
但是黄文新心跳加速倒不是因为看了好东西,他是真担心自己走不了……
真是谈什么合作,找几个漂亮小妞去“地下阴间”谈好不好呢?
人家为啥非得把他带到老家里?
一会一言不合就是你知道的太多了,一枪带走。
两世为人,除了前世被城管没收烤鸡架炉子,他还没这么激动过。
要是孟茵茵在现场,一眼就能看出来黄文新紧张。
因为他已经五分钟没说话了。
这人越是自信话就越多,心里没底就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一声不吭。
不过外人不知道黄文新的毛病。
现在这状态,落在柳五爷和陆峰的眼里,都暗自赞叹一声。
有城府,有深沉。
“我这间屋子,还过得去吧?”
柳五爷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等了五分钟不见黄文新开口,只好先打破僵局。
“和博物馆也差不多。”
“有没有兴趣跟我干?一年,一年之后,这间屋子的东西,你随便选一件带走。”
拉倒吧……
就是现在让黄文新直接把最打眼的鎏金佛抱走,他都不干,别说还得打一年黑工了!
是正经渠道来的吗?有上拍证书吗?哪个寺庙供奉的?
前脚拿走后脚报警,那个摇铃尊不就是这么“丢”的吗?
我呸!还不如陆峰呢,人家打发小鬼还知道用现钞。
“没兴趣。”
“害怕了?”
当着自己一众小弟,黄文新拒绝的干脆,柳五爷也没动气,还耐着性子劝道:
“春和顺做的生意,从来都是有首有尾。”
“看中你是因为眼力加上会英文,在潘家园那地方混饭吃,埋没了。”
“那得多少年能混出头。”
柳五爷指了指陆峰道:
“小陆跟了我三年,当年他在庙会看石头,跟你一样是个有心气的。”
“后来怎么样?只要摊子大了,是非就多,挨黑拳砸铺子地痞无赖轮流来闹。”
“抓进去一个来两个,都是活不下去的亡命徒。”
“你有多大的成算能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