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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下意识地抬起手，指尖在屏幕上女孩的轮廓处重重戳了一下，力道大得让屏幕晃了晃，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
指挥中心里静得可怕。
士兵们偷偷用眼角余光瞥她，一个个都吓蒙了，这不是那个永远肩线笔直、连说话都带着精准节奏的奥尔斯蒂德少校。
他们见过她连续三天不合眼仍能冷静部署，见过她面对断联危机时还能笑着递热咖啡，却从没见过她这样：
像一头被激怒却暂时找不到猎物的兽，连周身的空气都透着紧绷的怒火。
有人在心里叹气：
换做别的指挥员，恐怕早掀了控制台，可少校哪怕愤怒到极致，指节都在发白，也没乱过一丝章法。
不知过了多久，奥尔斯蒂德终于松开了攥着桌沿的手，掌心留下几道深深的印子。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怒火褪了些，只剩掩不住的疲惫和无奈。
声音比刚才哑了点，却依旧带着指挥的力度：
【暂停频段搜索，所有人轮班休息两小时。】
她顿了顿，指尖在屏幕上的全息截图上轻轻点了点：
【通知所有外勤岗，重点盯守码头、居民区广场这几个投影高频出现点——找不到频段，就等它再出现。】
阳光落在她紧绷的侧脸上，没人敢多问。他们知道，这位理性至上的女少校，只是暂时收了锋芒，没放弃。
晨光里的尘埃在奥尔斯蒂德眼前浮动，她抬手按了按眉心，一声轻叹混着指挥中心的疲惫气息散在空气里。
【吉斯，】她转向角落里正揉眼睛的士兵，声音里带着彻夜未歇的沙哑，【我离开后，你暂时接管指挥。】
吉斯猛地抬头，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军帽都歪在了一边，脸瞬间涨红：
【少校？这不行！我……我怎么能顶替您的位置？】
他连连摆手，指尖都在发颤：
【您部署的逻辑、对信号的敏感度，我连一半都没学到，万一出了错……】
奥尔斯蒂德走过去，指尖轻轻敲了敲他面前的分析报告，纸上密密麻麻的批注，和她的笔迹重合度极高。
【你跟了我三天。】
她的语气很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每天的频段对比表，你能提前标出可疑区间；外勤组的调度建议，你和我下达的指令偏差不超过10%。基本判断你早能同步，不用慌。】
吉斯的头摇得更厉害，喉结动了动，目光扫过她眼底的红血丝、桌上冷透的咖啡，还有方才攥得发白的指节，声音忽然低了下去：
【少校，我不是怕做不好……我是怕您……】
他没敢说下去，可眼神里的担忧明明白白——他怕这位一直硬撑的女少校，是要找个地方偷偷垮掉，甚至做出傻事。
奥尔斯蒂德愣了一下，随即看懂了他的眼神。
她嘴角扯出一点极淡的弧度，没笑，却卸了些紧绷的气场，抬手拍了拍吉斯的肩：
【放心，我还没蠢到用自杀逃避问题。】
她拿起桌上打印好的频段解析图，指尖在那密集的谱线上划了一下：
【我要去找位老朋友——他早年研究过高频信号，比我更懂这种‘挤成一团’的波段，或许能看出线索。】
吉斯盯着她手里的图纸，又看了看她眼底重新燃起的一点光，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半截。他攥了攥拳，抬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声音也坚定起来：
【是！少校！我保证守住指挥中心，一旦有新的全息投影出现，第一时间同步给您！】
奥尔斯蒂德点头，把军帽重新戴正，转身时军靴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比刚才轻了些。
至少这一次，她不是独自硬扛，而是带着一点新的期待，走出了这座憋闷的指挥中心。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