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舒羽自然认识每日在花地操劳的苗花匠还有他的儿子苗季晓。
这里也是陆舒羽蹦跶的小天地。他常来捉捉虫子,逗逗蟋蟀。
花田旁还有一个大地窖。
冬时,怕寒的盆栽和花卉放置地窖内,里面还屯放着苗花匠自己配置的几大盆花肥。
地窖的气味并不怎么好,平常地窖门也是落锁的。
一年前的某日,陆舒羽路过地窖,隐隐听到地窖传来几声闷响。
那时地窖门虚掩着。
年幼尚不知道怕的陆舒羽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推开门,他顺着墙壁上微弱的油灯光下往里走。
沉闷的声响却戛然而止。
“谁在那?”问话的声音清脆显然年龄不会太大。
陆舒羽辨别得出是苗花匠儿子的声音。
片刻后,他就看见苗季晓得赤裸上身的身影从灰暗的地窖内走出来。
苗季晓的年龄还不到十四岁,个子却已经和他爹接近。
平日里套一件宽敞的布衣倒不显身材雄壮伟岸。
今日他去了衣裳,陆舒羽就见他身材匀称。
胸口、肩头、手臂都是古铜色的虬结肌肉,线条明显,力量和速度似乎就蕴藏在这身板下,随时能爆发出来。
老实说陆舒羽之前对苗季晓得印象一直是停留在呆滞木讷的少年形象。每次他们见面,少年人很尊重的称他七少爷。
好在陆舒羽不是个摆谱的人,他会亲热的唤苗季晓“晓哥哥”。
打完招呼后,晓哥哥总是在一旁看着陆舒羽玩,有时候晓哥哥会在一旁傻笑,但他从来没和陆舒羽主动多聊几句话。
但此刻的晓哥哥分明给陆舒羽有种精明老练的感觉。
难道晓哥哥以前的行为是装的?
陆舒羽很少研究晓哥哥的形体语言,主要是接触不深。
苗季晓见来人是七少爷赶忙打了声招呼又是一如既往的咧嘴笑。
“是晓哥哥啊,小羽听见地窖内有声响。小羽挺好奇的,就跑下来看看,没打搅晓哥哥吧。”
陆舒羽嘴上打招呼可脚步却也没有停下。
“不打搅,俺正帮俺爹碎鳞石块,弄成粉做花肥用的。反而是俺吵了七少爷,怪不好意思的。”
苗季晓搔着头紧跟在陆舒羽屁股后解释着。
“晓哥哥没吵到小羽。我就是路过好奇想来看看。对了,花肥为什么要把碎鳞石弄成粉。”
陆舒羽一听是弄花肥的,好生失望。
但闲着也是闲着,那就看看怎么弄花肥吧,也是能打发时间的。
陆舒羽之前一直以为花肥就是屎啊翔啊的发酵。把鳞石磨成粉就能成花肥到倒是个新鲜玩意。
“俺也不知道。只是有加入鳞石粉肥料种的花比没加的花期更长。据说那还是俺太爷那辈找的方子。”
“晓哥哥太爷爷也是我们陆家的吗?小羽都没见过。”
“不是。俺爹说俺们和陆老爷虽是老乡,祖上都是东边博海县的。但那时陆家已经是书香世家,而俺家在海上讨生活的。到我爹这辈才入陆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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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谈论间就来到的花肥盆前,地上散落着不少大大小小鳞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