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童儿除了周标之外,无人知晓他的身份。周标表兄是他的侍读的内定人选。
姨婆说,到时他们会借着敬酒答谢之际会偷偷指出那些候选人员,他只需远远眺望观察,次日再决定满意与否。
计划要实施需要朱锦程提前熟悉环境及走位,以便于自己能看清楚候选人又不引起他人注意。
所以朱锦程是提前一天来到周家。他熟悉完所有流程已是初夜。
朱锦程从来没逛过京城繁华街道,他让大伴陪自己去外面看看。
大伴虽然是皇宫副总管却是个生性纯良的。大伴从小就没忤逆过他。姨婆更是对他言听计从。
仗着有暗卫密护,朱锦程和大伴穿着便衣在京城大街小巷中穿行。大伴居然也对京城的街道也不熟悉。
昨晚两人漫无目的游荡,看着哪处热闹就往那处挤,哪处灯火明亮就往那边瞧。
后来他们逛到一处闻起来有胭脂香味的地方,叫袖香楼。楼前门口站着几个穿着暴露衣服的浓妆艳抹的女人。
她们对着大伴拼命的眨眼睛还要招呼他进楼。吓得大伴抱着朱锦程落荒而逃。
待远遁后大伴一步三回头怕是怕姑娘们追来。他还连声说道:“淫荡啊!淫荡!”
“大伴啊,淫荡是什么意思?是使劲的眨眼睛吗?”年仅六岁的朱锦程接受是正统教育,还未触及此中含义。他很纯真的请教大伴。
这可难为身为大内副总管的大伴。
其一,他自小就是太监,淫荡一词他更多的只停留在听说过从未体会过。其二,有些话不能对主子说的太明白,毕竟主子年纪还小。
所以他红着脸对小主说:“主子。这淫荡大意是引诱人去犯罪,哦,是去犯错。”
犯罪有违律法,犯错则无。上勾栏这事情本朝法规许可不能称为犯罪。但也不是正经人家该做的事。所以大伴想用“犯错”一词想来是无误的。
“犯错?那就不是什么大过。”朱锦程对犯错无啥概念。他想来大概和自己贪睡晚起被祖母责骂一般无二。
“大伴啊,既然姑娘们没有多大过错,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一片热情。咱至少要给人家表示感谢。咱就这样跑了,我怎么感觉好生无礼啊。”朱锦程责备。
朱锦程自小受皇祖母教诲,除了大义和谋略外讲得最多的便是礼仪。
大伴脸青一阵红一阵终是不敢回话。
换作陆舒羽当时在场,定然理解大伴的困窘。他保不定能来一句名言,“问君能有几多愁,强拉太监上青楼。”
如今当朱锦程又无意看到陆舒羽对他有拼命眨眼睛的“淫荡”动作,他就有些发愣。
他是识得陆舒羽,周姨丈爷请陆舒羽相见时,手势上便已做暗号。在朱锦程的候补侍读人员中此人排十四位。
只是当时此人表现太过怯弱,连中规中矩都称不上。在朱锦程的思虑中陆舒羽已是出局人物。
可如今此人对自己频频做“淫荡”动作又是有何意?莫非是想引诱自己犯何种错误?
因为想不明白朱锦程第一次选择忽略对方飘来的电眼。
可是第二次他们又卯上时,朱锦程看出对方的热忱和喜悦。
朱锦程觉得自己要是再躲避就和大伴逃避热情的姑娘家一样显的十分无礼了。
朱锦程先是点头表示收到,然后他脑子一热也对着陆舒羽眨起眼睛。
按朱锦程的意思。
诶,你不是先引诱我犯错?那行!我也引诱你犯错。
你“淫荡”我在先,那我也“淫荡”你在后。皇祖母说了,“来而不往非礼也!”
而且当朱锦程看到陆舒羽一时惊愕失态。
朱锦程心里涌起不可言喻的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