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每天五更的时候,苏羽跟着龟儿姐推着大车走街串巷。
他吃力提着小号的马桶对着比他还身高三倍的大粪车泼去,那金灿灿的汤汁撞上车壁又反弹而来。
呃 ,苏羽满身都是黄金甲。
他的身后还响起龟儿姐的谆谆教导。
“螃蟹弟弟,别泄气,再来。咱这功夫,无他,但手熟尔!”
苏羽使劲的一阵哆嗦,连脸蛋的肉息都在颤抖。
苏羽决计不再跟桂儿姐学这个厉害的招数。
哪怕赌上最贱的贱人招数,“一哭二闹三上吊。”
不过战斗到现在,苏羽还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桂儿姐打架时总是不遮不挡就会把后背让给人家?
但苏羽又脑洞大开,莫非桂儿姐背后里藏着片铁板?
其实有这种想法的也不止苏羽一人。
那名退伍的老兵也是这样认为的。
他没有第一时间上场,而是在一旁默默的观看。
他提着一杆腕粗的木棒悄悄的靠近女娃的正面,他突击的是桂儿姐的前面。
慭慭然默无声响,但在女娃又扔出一人的瞬间,退伍老兵动了。
别的乡人攻击的动作不是用扫便是砸,可退伍老兵用的却是刺。
他在军队的服役兵种就是长枪兵。
这刺是长枪兵的惯用动作。
讲究的是出枪快准狠,力道与身形同步。
虽然退伍老兵还不能做到人枪合一。但他那木棍速度和力道不容小觑。
苏羽不知道龟儿姐怎么又把身体转过来的。
她仍是把后背当盾牌,又撞上了退伍老兵木棒。
那时苏羽眼力劲还是凡人的眼力。
所以苏羽只能看到那木棒在刺到桂儿姐的背上就应声而断,桂儿姐依然在眨眼功夫就把老兵给扔了出去。
厉害的领头人成了领头鱼。
失去了领头人,何家村剩下的就五个人。
他们自知不是女娃对手,可不敢再造次,尴尬的放下手中的武器,低头又做起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桂儿姐拍拍手,仿佛干完倒粪水的工作,和人家家长里短。
她的语调又恢复到往日的亲和。
桂儿姐的心思就是这样单纯。既然人家不闹事便意味到此事罢了。
她的心思里没有记恨二字。
“嗯?啊?”
何家村五人皆摸不着丈二头脑,不知道这位慈眉善目的修罗肚子里卖的是什么葫芦。
“我是问,几位大叔不会都是走路来镇上的吧?”桂儿姐和气的说。
她脾气真的好,要知道刚刚她可没少挨这些人的黑手。
“姑。。。姑娘。我们挤了两牛车来的。”开口的是有位稍微上了年纪的庄稼人。庄稼人居然有些不好意思。
“哦,停哪啦?我去把车赶过来,把叔伯们都搬上车。你们回去吧。嗯,还有一事,不许你们以后再为难小舞了。”
桂儿姐嘱咐。
“哪敢啊!姑娘。”五个何家村的异口同声。
“赶车的事还是我们自己来吧。哪敢再扰您大驾。”
这位姑娘都给他们活着跑路了,庄稼人脸皮再厚也不敢让胜利者充当跑腿。
“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都废了?那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庄稼人人人满脸愁绪。
要知道躺在地上的每个人都是一个家庭的主心骨。
今天要是都废在这里,那可是害死多少家庭啊!到时候这事还真就善不了。
可要是让他们再出面对付这个小女娃,他们没那勇气。难道村里人只得去求那些江湖帮派?
唉,要是这样事就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