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交到父亲手上抚养前,警察厅给他测了骨龄——您知道的,误差范围比较大——那时他大概一岁多一点。”
“十年后,他被维里埃少年士官学校录取、宣誓成为一名学员兵......再之后的事情,都在您手上了。”
一口气将一整段话说完,局长这才敢稍微抬起头,他瞅了瞅骑士手中的档案袋,意思很明显:入伍之后的记录全都装在里面,可以自己打开看。
“说来说去是个小杂种,是一个为了找份体面工作,跑来军队卖命的可怜虫——他的忠诚没有保证!”
像是终于听到了想听的内容,莱因哈特骑士嘴角挂着满意的微笑,摇了摇头,将手中的档案袋递给一名青年女子。
女子二十来岁,坐在一张办公桌前,一头黑发扎成了偏马尾,身上裹着黑袍。她身上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隐秘气质,明明就坐在那里,可若是不与骑士互动,局长和文书官几乎忽略了她的存在。
“可他是一个「武士」,拿过‘血箭’。”女子一边仔细翻阅,一边调侃道:“别忘了,你前几天还给他颁了个‘一等斩将夺旗’。”
“呀!摔跤还拿了A+,简直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料!”
仿佛发现了什么重要情报,她将一张维里埃少年士官学校的成绩单从牛皮纸档案袋中抽出,语气中带着惊喜。
同样的档案袋,在她面前的办公桌上整整齐齐码了三摞。
“可他是个罪犯,正躺在军法处的监狱里等死!”
“一句话的事。”
骑士脸色十分难看,女子却毫不在意。
“我说,他可是想要谋杀我!”
“你不是没死吗?再说了,现在北方总军有几个人不想活吃了咱们?”
骑士皱起眉头,将“谋杀”两个字上咬得格外清晰。
女子却只是耸了耸肩,似乎这只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
“至少他是个蠢货,亲手毁了自己的前途!”
“正好给他一份更有挑战性的。”
“够了,我不明白——”骑士突然站起身来,吓了局长和文书官一跳:“我俩为什么要花时间,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身上费口舌?难道你不清楚,这个世界已经到了怎样的紧要关头!”
“嗨,告诉你吧——这是小姐的意思。”
女子说完,径直把档案袋塞进了靠边的那一摞。
“......早说啊,那还废什么话......”
骑士叹了口气,认命似的往椅背上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