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总是这么自怨自艾也不是办法,陷在低谷期的人,无论朝什么方向,只要动起来,就是向上。
她刷到改善心情的方法之一,就是去生意好的商场逛一逛。
人气旺的地方,气场一定足,挥霍一下可能人能舒服一些。
最近她的脚肿得像熊掌,所以她老早就惦记着添一双舒服的鞋子。
各家品牌的专柜使尽浑身解数,在折扣和设计上打擂,好久没逛商场,没想到国产的鞋子,已经美出新高度。
她初恋家里就是开鞋厂的,高中三年,她的鞋子都被初恋承包了。
同学们都说,别人是偷电瓶车养老婆,李骁是偷家里的鞋养袁景。
那时候她一心要去大城市念大学,对这些玩笑话并不放在心上。
早恋影响学习,她也不是不清楚,可就是舍不得拒绝,这种被人关心照顾的感觉太好了,这个叫李骁的男孩让她第一次拥有了被偏爱的感觉。
凤凰花开的季节,上海寄过来的大学录取通知书,结束了这段雨季恋情。
她很抱歉,可李骁挺看得开,他说爱情没有对与错,只有谁比谁更珍惜。
或许感情就是很微妙,你在甲这欠下的,会还到乙的身上。
遇到姚旌,不就是报应么?一再地放开底线,半推半就地任由着情欲的野蛮生长,怪只怪她太在意那份安全感了。
其实袁景到底是忽略了,那安全感始终都是她自己给的,她总是不顾一切地付出与牺牲,只要这样,她就能从别人那里收获安全感。
热恋时,姚旌让她叫自己爸爸,他长她七岁,长得也着急了点,就是为这声“爸爸”,她就认定姚旌是为她往后余生掌舵的人。
父爱的缺失把她推入了迷茫的深渊,她总习惯地讨好年长的男性,企图品尝父爱的滋味。
漫无目的地走在商场中,不觉抬头时与鞋店附近闲逛的男士目光相接,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李骁认出了她,身旁站着抱着孩子的女人,一家人其乐融融,男士冲她点头笑笑便当是打了招呼。
袁景嘴角尴尬上扬,飞快地逃离了他的视线。泉州还是太小了。
上海栉风沐雨,这边简直是放慢了两倍速,袁景自觉像极了釜中之蛙,在温水里焦虑地等待沸点的升临。
瓦嬷邻居中年危机的大哥,前些天提了一大袋子药回家,说是得了抑郁症。
本以为他遇上了多大的坎,结果一打听,是因着工作岗位的调动。
现在的岗位忙到每天加班到晚上十点,他觉得整个单位都在针对他似的,请了好久的病假。
前些天,全家上下打点疏通关系,终于收到单位通知,说是下礼拜可以回归原岗。
药也不吃了,人立刻就精神了。
袁景啧啧,很是唏嘘,就这算什么坎,没见过风浪的人,真是没有一点逆商。
扶梯边的圣诞树刚挂好彩的彩灯亮了,袁景心情明媚了不少,后面才走出另一棵粉色的圣诞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