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将食盒轻轻放在桌上,跟旁边的四月对视一眼,又看向正托着下巴,满脸惆怅的田恬暗自叹气。
能让三少夫人这般惆怅的,怕是只有三少爷了。
少爷养伤这些天,少夫人日日陪在身边,恨不能衣不解带的照顾他,她们这些当下人的看在眼里都替少爷高兴,夸少夫人温柔体贴知道心疼人。
可少爷却总是不领情,只要少夫人进去照顾他不多会儿,少爷的怒吼声就会响起。
看着少夫人这么努力讨好少爷,却不得他半分好脸色,府里的下人都替她不值,很多人替她打抱不平。
田恬不知道四月五月她们两个丫头和府里其他下人是怎么传的,她此刻只忧愁一件事。
顾砚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她想再拉拉小手摸摸小脸,拍拍他挺翘的屁股就难了。
她现在的身体是十六岁,可里面住着个二十六岁的灵魂,她觉得老牛吃嫩草还是要趁早。
同样她也还有个愿望,希望顾砚这棵小草在长成大草的时候,能比他爹厉害,反正不能比他爹差。
让她眼巴巴看着庄敏那个狗子性福,她觉得自己会吐血。
想的有点多了,眼下小嘴都还没亲上。
田恬叹气,看着篮子里还沾着水汽的枣子,问旁边的四月,“你们少爷呢?一大早就没看见他。”
四月思量一番,用稍微委婉点的方式告诉她,“少爷养伤这些时日怕是耽误了很多事,今日一大早他就带着小六出府了,走时还说,说这两日要忙就不回府了。”
好嘛,意思就是顾砚为了躲她,天没亮就带人跑了。
还吓得好几天都不回家了。
她有那么可怕吗?
哎!
两个丫鬟看她连连叹气,心生不忍又找不到话安慰她。
“算了,我还是去找庄,找你们夫人聊聊去。”
前两日她去给自己添了一堵,就气呼呼跑了回来。
这两天除了逗逗顾砚,她愣是在自己院子里没出去,她不想去看庄敏跟侯爷眉来眼去,她羡慕嫉妒。
尤其想到,庄敏晚上过的比白天都舒坦,她就不舒坦。
这贡果她隔三差五的吃着。果子明明是甜的,可她总感觉满嘴苦涩。
大家同样是穿来的,凭什么自己闻点肉都得靠自己厚着脸皮争取,而作为铁蜜的她却过得蜜里调油。
这是什么道理?
没道理,不合理。
不合理的就要去推翻,就要去破坏。
要嘛自己跟她一样过逍遥日子,要嘛她跟自己过苦日子。
肩膀不齐心不齐,作为铁闺蜜是不允许这种离心的情况出现的。
田恬近日熟知了侯府地形和各主院的布局,心里憋着气的她将两个丫鬟远远甩在后面,气冲冲直奔主院,要去推翻不合理。
可人生路上就是不缺添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