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哪里来的精神,中午睡醒时候,浑身骨头疼的似要散架,原本还想着自己也去医院拍个片子,别再留下什么后遗症。这许璐说,就是平时缺少锻炼,男人哪有那么矫情的。倒也是,自己正当年,既然不准备继续颓下去,看来今后还是要将身体锻炼好,至少再遇到一些灵异事件的时候也能抗造一点。
张铁简单的跟徐老说了去京城的遭遇,也说了回来后,跟着许璐抓鬼的事,徐老听的颇感兴趣。
两人就这么闲聊着,时而谈及一些关于东坡山遗址或是考古方面的话题,徐老也是耐心给张铁讲解,看来这个师徒的名分算是定下了。
徐老带着张铁到书房看他的藏书,忽的像是想起什么,与张铁说:“小张啊,你知道为什么我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你么?”
这个喜欢是长辈对晚辈的那种喜欢、欣赏,张铁自然不会会错意。
“哦?缘分呗,难道还有其他原因?”这也是张铁一直有些纳闷的。
徐老将张铁带到书架旁的一面墙前,墙上挂着几个相框,几张老旧的照片从斑驳的痕迹可以想见已经有些年代。徐老指着其中的一幅照片让张铁看,那是一张六寸黑白照片,照片有些脱色有些划痕,被放置在一个中规中矩的木制相框,挂在墙面靠中间的位置。
张铁走上前,仔细的看着照片。照片中是三个人的合影,中间的一位三十左右年纪,依稀能够看出是徐老年轻的模样。右边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或是老农,穿着厚实的北方乡下的皮袄。站在徐老左侧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与徐老穿着同款军大衣。
“这?”张铁有些吃惊,照片上徐老左边那人的相貌,与自己竟然有七八分的相似,若是自己稍做打扮,再穿上个军大衣,怕是任谁都会以为两人是同一个人。
徐老哈哈一笑,“看出来了吧。”说着像是在回忆往事,“这是我的老战友,老伙伴,老同事。”
“他叫什么?”张铁眼睛盯着照片中的那人。
“他姓武,武大运。”徐老也瞅向照片里的那人,像是瞅着多年未见的老友。“四十年前,我们下乡的时候,他是林场的场长,我是林场书记。”
“那他现在做什么呢?”张铁问。
“他啊,四十年前就不在喽。”徐老说着,有些伤感,“要不说呢,第一次在聊城见到你,就觉得你特别亲切,好像见到了多年的老友。”
“哦,我爷爷还活着,您不说,我还以为这是您与我爷爷的合影呢。”张铁总算知道为何徐老对自己另眼相看了。
“知道你姓张他姓武,我还没老到问你爷爷姓什么的地步。”徐老不再追忆往事,“不过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人,这是我的第一感觉,难不成老武投胎转世了?”徐老很少跟张铁开玩笑。“看来有机会真要见见你爷爷,你爷爷年轻时候也长这样么?”
“这~”张铁不知如何作答,现在他爷爷已经七十几岁,就住在聊城周边的乡镇,至于爷爷年轻时候长什么样,他也没见过爷爷的照片啊,或许小时候见过,却没什么印象。话说,今年过年只与父亲去爷爷家看望过一次,父亲让爷爷跟他回市里过年,爷爷如何都不同意。好在乡下还有张铁的大姑一家子,老爷子生活也不会太过冷清。
“你爷爷叫什么?”徐老问。
“张怀忆,我爸叫张楚诚”张铁并不觉得徐老在调查户口,有一说一,还附赠一个。
“哦。”徐老神色有些黯然。
厨房里传来许璐招呼开饭的声音。
饭桌上,徐老与张铁讲述了自己年轻时候在黑河林场的经历,许是开心,许是感慨,一瓶茅台被他和张铁喝掉了大半,要不是许璐看着不让两人再喝,怕是这顿饭不知要吃到什么时候。
张铁心中却一直想着什么,黑龙行省、黑河、林场,好像曾听自己老爹提起过,爷爷年轻时候也曾去那里下乡。与自己如此相像的人,难不成真的跟自己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