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姑姑;天誓民,荒凌萱。
先生,同门;黄礝,陆虎。
怎么一觉醒来?好像众神归位了一样?真不是在演戏诓我?对了!
“那他呢?姑姑?他是谁?”
千洛儿不明所以,客气地朝荒凌萱致谢,然后把藏身屋墙下,阴影中的方和怿给拉到台面上。
荒凌萱后侧身一瞥方和怿,随性笑说:“他啊,这的房东!这里院子屋子都是他的。你姐姐帮我们付了租金,她现在广场上代人演讲赚钱呢。”
房东?姐姐?租金?演讲?
好像有点印象,我确实有一个姐姐,可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抬头看看荒凌萱,没看到脸。她太高了,我只能看见她下巴,莫名不开心,好像本该平视的,这会要仰视了,麻烦,于是不想问这位“姑姑”。
小孩子脾气的洛儿,一不开心就甩手不干,跑远,躲到黄礝那边,企图逃避天誓民的“教导”。虽然天道契约明摆在那,但她并不喜欢修行,甚至还有点厌恶,也,不明原因。
看出女孩仍埋藏心底的警惕,方和怿走到太阳底下,及时提议道:“要不我们先给洛儿的姐姐送饭吧,算算时间,她也该下班了。”
剧本是提前排好的,赤灵祭祀也按时到来,八月底,重复性的游戏,大家一起哭笑歌舞,哭完,舞后,第二天又是一条好汉。
“没错,今天吃“冷食”哦!据说,上古有个时节,名唤“清明”,是古人祭祖的节日。那天的习俗之一就是吃冷食!因为古人要新火换旧火。”
陆虎把今早提前备好的两个食盒从厨房拿出,脸上的高兴,说不出是演的,还是发自真心的。
往常有千尚尘在,洛儿是绝没有机会在今天走出家门的。理所当然,她长这么大,也从没见过“开坛唱祭”的场面,都是只准看后几天的舞剧。
“真的可以吗?我爸不许我去看的。”
千洛儿的无故发问,招来了五人片刻的沉默。
是了,她忘了她父亲已经不在这。
大伙没料到这茬,最后还是方和怿不慌不忙地反问了一句:“他不许,难道你就不想?”
他的声音,好像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想!”
我飞快点头,露出狡黠的笑容,像只偷腥得逞的小猫,欲要做坏事。
“那我们快走吧。我走前边,你跟我身后,我要远远看见你爸了,就给你打手势。然后你注意隐蔽。怎么样?”
“好!”
被方小忻说动的千洛儿跟陆虎一起,一人提一个食盒,跟在天誓民身后。而方和怿和荒凌萱走前面开路,两拨人大概相距有一米多半点吧。
黄礝是骆瓒琼动用御令扣下的,由于脸在公告栏上挂了有一段时间,所以不方便出去,只能留在方家小院看门。
脚丫子刚迈出方家的大门口,千洛儿就眼尖地注意到榕树下坐着个人。那人身后是两大篮物什,篮里头装的像蜡烛。这大白天,有电有光有水,用得着点蜡烛吗?奇怪。
一觉醒来,千洛儿感觉世界新得很,到处都是没见过的,值得好好探索一番的奇妙东西。所以,对于那榕树底下呆坐的怪人,她也一同好奇紧。
我拎着食盒要走远些去看个仔细,没走几步就被身旁的陆虎拉住,被他制止道:“走吧走吧,别打扰人家做生意。”
话到嘴上这么说,可他心里想的是:
何聚德还不知道千洛儿丢了记忆的事,待会两人碰面要说点什么乱七八糟的,害她对不上剧本,发现自己被人骗个团团转,可就麻烦了。方和怿不得叫天誓民给我训一顿狠的!
“我就看看他的脸,放心,就在这看。”
说罢,她瞪大眼睛,一顿上晃下移操作自己的脑袋上的镜头,果然得见何好人的脸。
奇怪,何好人这时候不该在下三宫管人吗?他怎么傻坐那?钱挣够了?要颐养天年了?
千洛儿正打量着何聚德呢。不知道是不是她视线太过露骨,反正被何聚德给远远发现了。
“诶,陆虎,何好人好像看见我了,往我这过来了。”
“啊?那,我,要不你跟他聊会?”
陆虎怕自己应付不来,又把事情搞砸,连忙要脱身,去把前头还未走远的天誓民给拉回来帮忙:
不是,师父。你徒弟都落你后头,你走那么快有什么用!我真服了!
原地送走陆虎,我见何好人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我看,还抱一球朝我走过来。那架势看着特别像要揍我一拳,我本能反应要躲,于是扭头给陆虎招呼一声,跟他身后一块往前跑去找天誓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