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头的大石墩子旁围了几个妇人在闲聊话事做手工,期间还有男人,提着艰难猎来的食物。
我的手枪还剩6发子弹。
我有6次机会。
但因为没有接受专业的训练,没有足够强健的体魄,我的枪口最好对着自己,否则迎接我的就是肢解。
陆虎的屠刀在砧板上高高舞起,务求漂亮地片上猪的每一寸肉,使其在火上绽放生命最后的光彩,迎接它那被定义的荣耀。
蛮洛儿一步步走进他们的视野中,那身被溅有战友之血的衣裳在光下格外惹眼。
就像载满荣誉的勋章!
孩子的眼中光芒大放。
“是个女人!快看那,那里有个女人。可惜了,是个瘦弱的小女人。”
我有所听闻,朝他笑了笑,然后缓缓拿起手中的枪。
枪口早早冷却,我似乎并不仇恨什么,只是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仅仅能做的事情。
一开始,面临未知的困境,她与仅有的同伴组成一支小队,然后谨慎前行;路上,他们遇到了怪物,想出逃跑的办法,然后在死亡的威胁下,破碎了集体。
接着,有人死在了怪物嘴下,为其他人,主观客观地争取到逃跑的时间。
然后是新的未知,新的死亡,新的路途。
最后,全灭,五人进场,五人全灭!
结局没有一点意义,考核本身具有意义。
恐惧没有一点意义,逃跑本身具有意义。
幸好,我被“另一个人”持续胁迫。
孩子们兴奋地跑到我面前,他们有的比我高一点,有的比我矮一点,女孩有的会编辫子,男孩有的会扎朝天辫……
这真是一场值得让人期待的狩猎。
我的集体之所以破碎,是因为它在不恰当的时候,遭遇了来自比它更强大的集体的攻击。
而他们的集体之所以破碎,是因为在不恰当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完美的陷阱。
第一个扑上来吃人的人饮弹而亡。
还剩五发子弹,刚好我们队伍有五个人,给亡魂一个自缢的机会吧,让我最大程度为生命尽责!
已经分不清是谁在咀嚼了。
耳鸣得厉害,就在我的身体里,那些蠕虫已经繁衍了多少代?
这些孩子的嘴,每一颗牙都被精心呵护。
一次撕咬,一次拦腰截断,一生二,再吞噬。
这真是一场值得让人期待的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