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的营地里,灯火通明,光影在昏暗的石墙上跳动,投射出狰狞而诡异的形状,仿佛一张张狞笑的面孔。阿富辛被禁锢在一张冰冷的石椅上,双手被牢牢铐住,金属的束缚深深嵌入他的皮肤,手腕处隐隐泛起红肿的痕迹,传来一阵阵刺骨的疼痛。他的脸色苍白,冷汗顺着额头缓缓滑落,滴落在衣襟上,湿了一片。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深深的惶恐,伴随着对命运的绝望,仿佛在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么可怕。
经过长达两个小时的“审讯”,阿富辛已经精疲力竭,整个人显得憔悴不堪,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无情地抽走,连抬头的力气都几近耗尽。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甘和愤怒,试图抓住最后一点尊严,做着垂死的挣扎。
“你们凭什么抓我!”他咬牙,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仿佛是在从肺腑深处挤出最后的力气喊出这句话。他的话中带着颤抖,却夹杂着决然,仿佛在宣告自己最后的倔强。
“凭什么?”李沾冷冷地看着阿富辛,身影如铁般挺拔,目光如刀,冷峻而锋利地落在对方身上。他微微俯身,嘴角带着一抹冷酷的笑意,眼神中透出无情的审视与压迫,仿佛已经看穿了阿富辛内心的每一丝挣扎与惧意。
“暗中勾结贩卖人口的商队……家里藏着数不清的黑钱……借用苏尔家的鲁莱港仓库却从未支付一分钱……拿到苏尔家商船队在鲁莱港的第一手粮食,再转手高价卖给粮商牟利……”李沾冷冷地列举着,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你在红椒得意洋洋地和那里的头牌吹嘘时,恐怕从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李沾讥讽地笑了一声,目光如刀般冷冽地盯着阿富辛:“承认吧,阿富辛,你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们早已一清二楚。早点招供,或许还能少受点罪,别再徒劳挣扎,省省心吧。”
“你和那些奴隶贩子走得很近,别以为能瞒天过海。”李沾继续逼近,语气不紧不慢,带着一股阴冷的压迫感,“这些人贩子里,有一个叫西奥提克鲁休斯的人,曾是拜占庭的军官。你们不仅暗中勾结,还为他们刺探情报,制造市场混乱,祸害百姓。阿富辛,这些还需要我一一为你列出吗?”
阿富辛的嘴唇微微颤抖,双眼中充满挣扎与恐惧,尽管努力保持镇定,但心底的慌乱早已将他包围。他清楚李沾所说的不过是夸大其词——自己不过是认识一些过境的商队成员,偶尔赚些外快罢了。至于那个所谓的“拜占庭军官”西奥提克鲁休斯,不过是个落魄的退伍兵,与拜占庭军队早已毫无关系。阿富辛确实收过他的贿赂,却并非为了刺探什么机密,只是帮那些过境的奴隶伪造身份,好让他们顺利通过关卡。
“既然你们早就盯上我了,那你们以前为什么不来抓我?”阿富辛不甘地质问,声音微微颤抖,试图在绝望中抓住一丝希望。
李漓淡淡地笑了笑,语气里满是轻蔑和戏谑:“平时忙得很,哪里有空来理你这样的角色?”李沾的眼神冷厉,微微眯起,像是在审视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让你潇洒快活了这么久,现在终于轮到你派上用场了,不是吗?”
阿富辛的喉咙发干,试图辩解,想解释自己不过是收了些“通关费”,并没有真正通敌卖国。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李沾那冰冷的眼神上,所有的话都哽在喉间,压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突然意识到,任何解释在这个冷酷的副指挥使面前都是徒劳。
李沾缓缓俯身靠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眼神中充满深深的嘲讽与不屑。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锋利的刀刃刺入阿富辛的内心:“还想狡辩吗?阿富辛,你真以为那些借口还能打动我?通敌卖国的罪证就在这里,你死定了。就凭这些,伊德里斯不会站出来为你说话,即使站出来,也于事无补。你的每一丝挣扎,只会让你显得更加可笑。”
他故意停顿片刻,欣赏着阿富辛脸上逐渐变幻的神情,眼中带着一丝残酷的戏谑,仿佛一只戏弄猎物的猛兽。“哦,对了,还没告诉你呢——你的老婆孩子也在这里,正在接受‘最公正’的调查。他们是否无辜,或是否也该承担罪责……这全看你的态度了。”李沾轻轻笑了起来,那笑声冰冷刺骨,仿佛刺穿阿富辛的心脏,让他彻底陷入绝望。
“你们要我背锅,可以。不过,你们得放过我家人!”阿富辛的声音微颤,语气中带着绝望。他的呼吸急促,汗珠顺着额头滚落,浸湿了衣领。他感到无助,眼前这个冷酷的男人,犹如披着人皮的猛兽,冷冷地注视着他的每一个细微反应,仿佛在享受他痛苦挣扎的样子。
李沾嘴角浮现一抹冷笑,语气中带着讥讽的玩味:“这些嘛,我只能说尽量帮你。不过,他们能不能活着出去,还是要看你自己怎么表现了。等摄政大人心情好些,再让你那外甥女帮忙为你的家人说句话,或许他们就能平安出去了。放心,我可是仗义之人,会把这些话传到你外甥女耳中的。”
阿富辛的心防终于崩溃,目光黯淡,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力气般瘫软下来。他的声音低沉、虚弱:“是……是的……我认识那些人……认识那个拜占庭的军官西奥提克鲁休斯,我收过他的钱……”
李沾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嘴角的冷笑愈加深邃,仿佛一只终于抓到猎物的鹰隼,冷冷地俯视着他。他轻轻点头,语气冷漠:“很好,阿富辛,你继续说。”他挥手示意手下记录阿富辛的“认罪”笔录。
阿富辛的声音愈发低沉,仿佛被压榨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苦涩与无奈。他终于道出了多年来隐藏在暗处的罪行,像泄洪般不可抑制地倾泻而出:“我……暗中和过境的贩卖人口商队勾结……从他们那儿赚了不少不干净的钱……还有,我借用苏尔家的鲁莱港仓库,却从不付租金……我凭着我的身份地位,总能拿到苏尔家商船队在鲁莱港的第一手粮食,再高价卖给粮商牟利……”
这些话语如同一块块沉重的石头砸在地上,击碎了阿富辛最后的尊严。他知道,这些话一旦落入李沾的记录里,自己就再无回头之路,注定会被钉在罪恶的耻辱柱上。
李沾微微勾起嘴角,将笔录递给他,语气中带着冷酷的命令与居高临下的威严。阿富辛接过这份记录,双手微微颤抖,视线模糊地扫过那些黑白分明、定罪昭然的文字。此刻,他的心中满是苦涩,知道自己所有的挣扎与抵抗都毫无意义,自己不过是这场政治风波中的一颗弃子。
终于,阿富辛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内心的悔恨与绝望,缓缓地在这份笔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按下手印。那鲜红的印记刺目得令人心惊,仿佛是他罪恶的终极印证,也仿佛是在向这个冷酷的世界宣告他的彻底屈服。
趁着夜色,李沾亲自带着这份报告,快步穿过摄政府的长廊,来到内府门前,很快得到了回音,李漓和李锦云同意马上召见他。李漓和李锦云急匆匆地来到摄政府前院的书房,他们神情淡然,仿佛一切早在预料之中。李沾恭敬地将阿富辛的罪状呈上。
李锦云端坐在桌前,手中翻阅着厚重的罪状,神情平静如水,仿佛那不过是寻常的公文。然而,她的目光犀利而专注,每一个字都被她冷静地审视着。她清楚,这份罪状的真正用意远不止指控阿富辛,而是一次彻底的肃清,一场以阿富辛为祭品的立威行动。她心如明镜,洞悉李沾和李漓的每一步布局。
站在一旁的李漓目光如炬,神情冷峻,似乎对眼前的每一个细节都了然于心。他静静地看着李锦云,仿佛在等待她的最终决断。
片刻后,李锦云将罪状轻轻合上,微微点头,语气淡然地说道:“可以,就按这份罪状执行吧。”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但这一句话便足以定下阿富辛的命运。
李漓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微微颔首,以沉默的方式认可了这场布局的进一步推进。
李沾见状,谨慎地上前一步,低声补充道:“阿富辛的供述中提到,伊德里斯的管家也涉及囤粮和哄抬物价。那份笔录尚未画押,此事非同小可,还需请摄政大人定夺。”
李漓站起身,冷淡地说道:“适可而止吧。”话音未落,他已转身离去,步履稳健,带着不可动摇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