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映不知道他想到哪去了,还在为他有了母亲而开心,认真地说:“那你就把母亲的话都牢牢记在心里,好好照做就是了。”
“……”照做吗?现在还不太敢……
意映还在自顾自地说:“我也不好去看她,明天,我再给她做些药送过去。”
她下意识又裹上了他的被子,好像那是她的被子她的床一样。
一想到这被子早上还裹在自己身上,现在却裹着她的身子……他的耳朵更红了。
不行,不能再想了。
他弯腰取出她的鞋子,掀开她身上的被子,说:“快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睡觉啊!
反应过来自己正坐在他的床上,意映不禁也有些脸红,她连忙飞速穿好鞋子跑了回去。
意映若无其事地翻回折柳苑,正见到沉璧神思不属地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沉璧见到她,明显心虚了一下。
意映问:“大半夜不睡觉,你瞎溜达什么?”
沉璧讷讷道:“睡不着……随便出来走走……小姐怎么也没睡?”
意映坦然道:“我去看看二哥。”
沉璧无奈极了,指着砌起来的这堵墙说:“小姐,都这样了,你就不要总往是非之地跑了。”
意映幽幽地叹了口气:“二哥的伤还没好,我不放心啊。”
沉璧一愣,问:“二公子受伤了?”
“是啊,前些日子怕你们担心,就没告诉你们。那天,二哥不仅被关了禁闭,还受了酷刑。”
“什么!”沉璧震惊不已,不可能啊,受到酷刑的不是三公子么?怎么二公子也受了刑?
“这些日子三弟被打到下不来床,就是因为他诬陷了二哥,二哥好不容易才验明了正身,证实了他纯属诬告。那么,他是怎么才证明了清白的?自然是扛过了酷刑。”
“只不过把二哥那天挨的板子打回去,他才受了不到一半而已,就昏过去了。”
“那一天,二哥被打得浑身是血,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可他却还一心惦记着他娘,怕她担惊受怕,让我替他回来安抚好静夫人,编个谎话把她哄过去。”
“这样赤子心肠的人,明明只有一片孝心,他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要,可有些人却偏偏看不见,偏要把他当成敌人,偏要给他泼脏水,恨不得置之死地。”
“总有些人为了一己私欲,蠢到被人利用当枪使,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意映的声音越来越冷,像是在说她,又像只是在对她诉说别人的不堪,语气嘲弄又不屑,仿佛已经对某些人失望透顶,厌恶至极。
沉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意映已经回房。
沉璧失魂落魄地呆立院中许久,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沉璧来到随心堂找二公子,说是替小姐来给他送参汤。
防风邶接过来,嗅了嗅说:“这不是小妹给我的。”
沉璧惊讶地看着他。
小妹对他喜欢的口味了如指掌,定然会做得很合他的口味。
小妹送来给他吃的东西,定然会掺入一些用各种灵药炼化的灵血给他滋补,他已经对她血的味道很熟悉了。
更何况,她给他的东西,从来都是亲自送来,定不会假手他人,尤其是她怀疑的人。
防风邶递回去,淡漠地说:“拿回去吧。”
沉璧说:“听说二公子受伤了,可有好些?”
“已经好了。”
沉璧犹豫着将手中的食盒又推给他:“这参汤补血补身子很好用。二公子……”
防风邶没有接,淡淡地说:“小妹当时为了救我也受了伤,失了很多血,你可有给她熬过汤?”
“什么?”沉璧一噎,完全没想到小姐也受伤了。
防风邶冷笑一声:“你若是真的有心,该多关心关心自家小姐。”
防风邶扭头回房,关上了房门。
沉璧怔在原地才转身离开,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