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映懵了一下,回过神来,“你等一下!你没事我还有事呢!你让我给流霜交代一下啊!”
她又这么拍拍屁股扔下一堆烂摊子就走了,流霜岂不是又要崩溃了。
“用传信符交代吧。”相柳才不管流霜会不会崩溃呢。
“……”
蛇蛇还真是,兴致上来了就不管不顾别人的死活!
意映给流霜发了传信符,其实那些大事她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雪娘还不太让人放心。
意映让流霜看顾好雪娘,若是她仍然没有求生的意志,就让神不知收了她,给她找些事做,人忙起来,有了心理依托,就会暂时遗忘那些悲痛。
意映问他:“你要带我去哪里?”
相柳正色道:“还上欠你的三天大餐。清水镇没有什么好吃的,我带你去别处吃。”
意映来了兴致:“好啊!三天可不够!我在心中给你计了利息,多欠一日,就要多请我一顿饭!”
“……”
意映数了数,距离她的生辰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如今不多不少,整整三十顿饭。看在你如今军中怕是也要用钱的份上,就你请客,我掏钱吧!你只要陪我吃够三十顿饭就好。”
“……”相柳明白,每一餐都不过是他们在一起的由头,他笑道,“我有钱。三十顿算什么,三十天的饭我都包了。”
“相柳大人真是大气!”见他说得豪气,意映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是,三十天也不够,我想和你一起吃三十年,三百年,三千年的饭。
可是,他暂时还承诺不了那么久。
两个人笑过,不约而同沉默下来,似乎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自从他来到神农义军,他们便聚少离多,每次相聚的时间都很短暂,每次在一起的时光,都像是偷来的。
那么快乐,却又那么短暂。
所以每一次相见,他们都分外珍惜。
“你是不是要先去染头发?”意映问他。
他们飞出了清水镇,相柳驱策毛球飞向了一处丛林,点了点头。
“嘿嘿……”意映看着他,不怀好意地搓了搓手,“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嘛?”
“……”相柳想起来了,上次他以防风邶的身份来见她时,答应过她,下次再让她给自己染头发来着。
相柳无奈地摇摇头。
自家夫人要拿他胡闹,他能怎么办呢?
也只能纵着了!
他们降落在一处无人的山林里,放毛球自己玩去了。
相柳坐在一处大石头上,召唤出一应俱全的家伙事,悬浮在了两人身旁。
他散开了自己的头发,把梳子递给自家夫人。
意映接过那把冰雪小梳子,看向他面前悬浮着的冰霜大镜子,里面映着两个人绝美的身影。
他的银发像是流泻的霜雪,又像是九天蜿蜒的银河,意映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静静欣赏起来,有那么一瞬微微窒息。
相柳看着镜中的画面,也忍不住有一瞬间的晃神。
镜中好一幅岁月静好的夫妻偷闲度日图。
阳光正好,打在他们的身上,只让人觉得暖融融的,懒洋洋的,平静、安逸又幸福。
意映一下一下慢慢地梳着他的长发,只想就像这样和他一天一天把这日子慢慢过下去。
梳好了头发,她拿起小刷子,沾上了黑乎乎的染发汁,又一下一下给他染起了头发。
很快,她就打破了这幅和谐美好的画面。
“防!风!意!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