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兰溪想到三宝在她面前的傻兮兮,笑得更甜了:“他都不敢说娶我,我骂他,他也只会傻乐……”
“呵呵……”
两姐妹笑做一团,为了傻小子的爱慕,也为了小女儿的期待。
吴岁晚柔声嘱咐道:“兰溪,你就留在沈府,等着三宝和将军建功立业回来,他若是向你求亲,就答应了吧。晚姐姐相信,你会幸福的,说不上几年以后,姐姐在外过得好了,偷偷给你送信,咱们再见面的时候,你和三宝就已经儿女成群,那多好呀!”
“晚姐姐……”
吴岁晚的几句话说完,兰溪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她用微哑的嗓音说道:“若是没有姓韩那女人,将军和晚姐姐也一定是一对恩爱夫妻,说不定现在孩子都多大了呢!”
“也没什么可悲哀的!”
吴岁晚笑得轻松:“说不定我们俩不成反倒是好事呢!看他对韩婵的迷恋,那就是个看重皮相的。我们俩一开始能好几天,待到他的官越做越大,我猜想他一定会纳妾找美女,我岂不是更难过吗?像如今这样,我们俩一开始就没好过,直接分开了,没交过心也就不会伤心,少了许多痛苦失望,挺好的!”
兰溪的眼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哽咽道:“我知道……晚姐姐没有依靠,只能自己给自己宽心丸吃……”
“那你跟姐姐学学,以后真有不如意,也给自己宽心丸吃,晚姐姐再见你的时候,可要看你比现在还要漂亮才行。”
“嗯嗯……一定的,晚姐姐也要过得越来越好!”
两姐妹彻夜长谈,温馨蔓延,沈长戈带着三宝回到荣城的将军府却觉得有点憋屈,想摊牌没摊成,万事终是毁于心软,因为韩婵生病了。
“大夫怎么说?”
韩婵捧着铜盆,吐得天昏地暗,浑身直抽抽。
沈长戈侧坐于榻边,拍抚她的后背,不无担心。
“是不是吃坏了东西,还是肠胃受了寒,荣城的气候恶劣,季节交替,更是要小心身子……”
沈长戈不记得多久没回将军府,十天?半个月?再见韩婵,竟然是在病床上,难免愧疚。
“没事的,天气转凉,我还到处疯玩,招了寒气,是我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了……”
美人就是美人,生病了更美,下巴尖尖,眼泪汪汪,又不知抽了哪根筋,柔声细语地说话,关心起沈长戈来。
“夫君怎么回来啦?军营里那么多繁杂之事,你也够累的。不用挂心我呀,我在府中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就怕夫君辛苦……”
“不辛苦!”
沈长戈垂着眼睫,心内五味杂陈,韩婵突然的懂事,让他本就难以说出口的话,生生梗在嗓子眼儿里。
我们从前是个错误,我心里没有你了,我们回归各自原本的人生轨迹,你有什么条件提出来……
沈长戈的脑海里闪过他应该说的分别之言,嘴里却吐出丈夫对妻子的嘱托与关爱。
“婵儿,京中形势有变,皇帝陛下已经卧床多日。荣城人马会兵分几路,我想跟着高思翰回京助皇太孙登基。你一个人留在荣城,可要多加小心身子……”
沈长戈自顾交待着,没注意到韩婵突然的沉默,那双美丽的眸子里,喷薄欲出的都是惊喜。
高思翰要回京,皇太孙要登基……
韩婵觉得她此时诊出有孕,就是老天爷在帮她,还考虑什么留不留的,孩子他亲爹要飞黄腾达,孩子的亲表哥要登基为帝。
那是麻烦吗?那是野杂种吗?那是富贵尊荣的种子在她肚子里生根发芽,茁壮生长。
手握重兵的国舅爷和太上皇差不多,做他的女人,进门先当小妾也不怕。因为她肚子争气,这个时候怀上的必定是个福星,不信高思翰不喜欢。
国舅夫人,和皇后太后是亲戚,可以坐在一张席上吃酒……
若是再生下男丁,好好培养,十几年后,承袭国舅府的所有……
韩婵因为孕吐而憔悴多日的脸蛋,又因着无限畅想,突然间流光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