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沈的,你在这儿跟我耍无赖,玩烈女怕缠郎呢?”
沈长戈被女人推搡,后退了两步,站稳身形后,忍不住嘴角微翘,睫毛乱抖。
他的舌尖划过上颚,心中赞道:我家岁晚就是聪明,他刚刚想出来的招数,还没比划几下,就被媳妇儿识破了。
这副忍着坏笑的表情,无赖到底的嚣张,让吴岁晚怒火中烧,双掌握紧成拳,雨点似的捶在男人的胸膛。
不打他不解气,打他最顺手,不打白不打!
“不许跟着我,不许惹我……再跟我赖皮赖脸,我还打你!”
吴岁晚捶打累了,怒气消了,手也酸了,撂下一句狠话,提步就走。
沈长戈舔了舔嘴角,抚了抚胸膛,很想问一句,媳妇儿的手疼不疼?
但现在的他,聪明了一点点,知道适可而止。不但不敢出声,还不敢凑得太近。隔着十丈八丈的距离,护送吴岁挽回了城。
第二日一大早,依然如故,沈大将军又悄悄混到春善堂后院。
不过,吴岁晚今日愁眉不展,没有闲工夫搭理无关紧要的人。
未轻煦离开的第五日,街面上闹开了,城郊三个村子闹瘟疫,官兵把守,只许进不许出。据传说,每日村子里都会燃起大火,烧烬三五个尸首。
吴岁晚派了人去探消息,十几里路,不到半个时辰就回来了。
“夫人,那边的情况很严重,我都没有摸到村子,在路口上就被官兵拿着大刀逼了回来。一句话都没说上,更没见到咱们春善堂的大夫,倒是远远瞧见那村子又燃了火堆,据说是在烧尸体……”
“怎么会这样?”
“轻煦说他有法子的呀!他说见过古籍上有记载。他应该有法子的……这么严重?他会不会有危险啊?”
吴岁晚越想越害怕,总觉得有很恐怖的事情即将发生。她喃喃自语一会儿,又噌地站起身,心脏慌慌地乱跳,啥也顾不得,一劲往外走。
“备马车,我要亲自去看看……”
沈长戈连忙扯住吴岁晚的胳膊,温声劝道:“岁晚别急,未轻煦曾经可是太医,啥病症没见过?早晚会有解救之法。那处疫病闹得正凶,你去了,他还要分心照顾,反倒不美。”
“我又不是废物,怎么就要别人分心照顾我啦?”
吴岁晚甩开沈长戈的手掌,焦急道:“轻煦是太医又怎么样?瘟疫不是年年有,一回一个样,多厉害的大夫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再说他的身子羸弱,染了疫病怎么办?我是去照顾他,我不看着他好好的,我不能安心……”
“岁晚……”
沈长戈搂住吴岁晚的腰身,还想再劝几句,不想她情绪激动,全身颤栗,气得脸色煞白。
“沈长戈,你烦不烦?不要管我……”
吴岁晚高声嘶喊,对着沈长戈拳打脚踢。
“我说要去哪儿就去哪儿,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好好好……岁晚别生气,听你的,我带你去。”
沈长戈仿佛看见了病中的吴岁晚,顿时心疼的不得了,抚着她的后背,顺着她的意思。
“岁晚,你别气,也别急,我骑马带你去,用不了多少时候。”
骑战马当然比坐普通马车要快上许多,吴岁晚没有推辞,乖乖与沈长戈同乘一骑来到了城郊村口。
一下马,吴岁晚就不管不顾要闯进去,官兵自然大刀拦路,明确告知,你硬要进,就不许再出来。
吴岁晚自然什么都不怕,刚要提步迈过关卡,随后而来的沈长戈一声怒喝:“不许她进去。”
沈大将军,谁不认识?官兵的大刀明晃晃,再次拦截过来。
“沈长戈,你什么意思?”
吴岁晚红着眼睛,扯男人的衣领子,逼迫道:“你让他们放行,你说话,你凭什么拦着我?你刚刚明明说过要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