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魏玺烟摸了摸她的头发。
此番决定,她也是存了些许想试炼魏华蓁的意思。
——
因平康长公主点名要虞铮陪她同去,所以他让自己的副将虞湛率领仪仗从官道行至昀州府城。
而虞铮自己,则陪同魏玺烟和她的一部分暗卫乔装打扮,从小道潜入昀州城中。
魏玺烟记得很清楚,昀州太守高怀亮和裕州都尉李怀敬是一对亲兄弟。
裕州乃东疆六州之首。
上辈子,这个李怀敬就掌控了裕州的兵马之权,很快就将临近的几个郡县、乃至州城都攻了下来。
而当年若不是有虞铮率军平叛,力挽狂澜;那裕州反贼李怀敬几乎要囊取中原,直逼帝京了。
而魏玺烟也是几年之后,才从暗朝的密报中得知高怀亮和李怀敬的关系。
还有裕州的那些超出寻常规制的尖兵利器,若说没有昀州高怀亮的手笔,魏玺烟是绝乎不信的。
后来魏玺烟让暗朝司的人去抓高怀亮,谁知去晚了一步,高怀亮已经死了。
这明显就是背后之人要杀人灭口的阴谋,而高怀亮和李怀敬这对兄弟,只不过是替罪羊而已。
可惜前世她终其半生,直到死前也没能揪出来背后的始作俑者。
自从那日醒来之后,魏玺烟常常会想,她的所谓重生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
“殿下,微臣还有一事不明。”
虞铮的话突然将魏玺烟的思绪拉回。
“郎公有何事不明?”魏玺烟侧首问他。
虞铮却被这声郎公给晃住了心神。
郎公是大衍帝女对帝婿的特称。
一般来说,大衍的已婚妇人都会称呼自己的丈夫为夫君或者郎君。
但由于公主是君,帝婿是臣,君臣有别;所以为了避讳,郎公便成了公主对帝婿的特殊称谓。
虞铮收回了目光,略有些不自然地开口回答道:“殿下此次为何要分开行动?你就不怕留下昭澜长公主一人,她应付不得?”
“有什么应付不得的?作为大衍的公主,她只需端坐明堂,摆摆架子就够了。
至于为何要分开行动,是因为本宫想看看,这昀州的治下,究竟是不是外界传闻中的那般好。”
“私服暗访,能很大程度上避开昀州众官的表面功夫,真正体察民风。殿下心若玲珑,微臣佩服。”
虞铮一开始真的没想到,她还能有这般思虑。
魏玺烟却仿佛看穿了他内心的话。
“怎么?难道郎公以为,本宫就该是传闻中那个恶毒又愚蠢的草包?”
“臣绝无此意,殿——”
魏玺烟忽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唇。
“虞郎可要记住,稍后下车,你该叫我烟娘的。切莫暴露了身份。嗯?”
之前在路上商量好的,两人扮作一对来昀州经营绸缎生意的商户夫妻。
虞铮点了点头,魏玺烟这才放开他。
“虞郎不若先喊我一声试试?”魏玺烟又想逗他。
虞铮这个人自诩正经,唤她的时候,永远都是一句循规蹈矩的公主殿下,从未对她说过什么亲昵的称呼。
就连在做夫妻间最亲密的那档子事时,他也不爱言语,更不会用狎昵的称呼唤她。
听了魏玺烟的话,虞铮的脸颊瞬间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