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与平康长公主还未完婚,如今这般同住一室……
“这似乎,于礼不合。”
虞铮压低声音对她说。
魏玺烟却并不在意。
“不合什么不合?反正虞郎你早晚也是我的人。”
魏玺烟这话说得堪称露骨了些,一旁的侍从眼观鼻鼻观心,不知道该往哪看。
虞铮别扭地咳了两声。
“收拾片刻,咱们去外面逛逛。”魏玺烟下达了命令。
几人来到了昀州最繁华的街道,这里有很多的市肆和商贩,看起来倒是宁静祥和。
路边有卖糕点和面食的小摊,魏玺烟觉得自己的确有些饿了,就拉着虞铮坐下来。
“主家,这几样,全都来一份吧。”
魏玺烟用手指了指。
“好,姑娘郎君你们先坐会,稍等啊。”
虞铮在魏玺烟的身边坐了下来,四下观察片刻,突然压低声音对她说道:“你可曾感到有什么怪异之处?”
“不曾。”魏玺烟摇了摇头,又问他:“难道你有什么发现?”
“一路观之,这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中,大多都是老弱妇孺。你仔细瞧瞧,可有几名青壮年的男子劳力?”
听虞铮这么一说,魏玺烟就留意地观察了片刻。
发觉果然如他所说。
不怪魏玺烟初始没有察觉,只是虞铮常年在外征战,对周身环境的敏锐远超旁人。
“这的确很奇怪啊。”
难道昀州城的庶民都是让女子老弱出来养家糊口么?
“周大娘,今个我就先回去了啊。”
方才在摊子上擀面的那个年轻妇人突然说道。
“行,是家里有急事嘛?”
“是我们家婆婆病了,我得早点回去给婆婆和娃娃们做饭呢。”
“呦,那是得早点回去。”周大娘一边搅和着面,一边说,“三娘你也真是不容易啊,自个支撑这么些年。哎,你家男人有两年多都没回来过了吧?”
“是啊,我们家二娃都会下地割草了,他连个影子都没见。哎,不提了!大娘,我先走了啊!”那妇人把手巾搭在木架上,和周大娘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好嘞,慢着点啊。”
“主家,刚才那位妇人可是你家的帮工?”虞铮问道。
“是啊,她阿娘跟我婆婆住在同一个村子里。家中有老有小的,也挺可怜。”
“那她的丈夫?”
“小郎君,你没听见我之前说嘛?她男人出去两年多都没回来。家里的田地、老幼,都是三娘一个人在操持。”
“那她可真是辛苦。”魏玺烟开口接了一句。
女子干起农活,应当会比男人更累一些吧。
“哎,谁说不是呢?”
周大娘摇头叹息:“不过三娘她,也不是昀州城里的独一份了。”
“这话怎么说?”
“姑娘,你们是从外面来的吧?”
“哦,对。我和我们家郎君是来昀州做生意的。”
“就说,我听你们的口音不像昀城本地人。不过呀,你也别觉得我们这地方土。像那些官话,我们也讲得来。”
魏玺烟笑了。
“大娘这几句官话讲得就很好。您还没告诉我那——”
“哦对对,老婆子我给忘了!你们是外乡人,不知道。昀州城这几年里,有不少的青壮男丁都到外地去了。有的人,到如今都没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