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女子,魏玺烟当然看得出,姚淑望向虞铮的眼神,带着隐晦的幽怨和期待。
即便虞铮真的不爱姚淑,那当他知道自己的表妹这般倾慕于他,难保他不会生出什么想法。
魏玺烟多少还是介意的。
即使她和虞铮相看两厌、并无感情,也绝不会让这种事情来恶心自己。
“殿下误会了。”
虞铮说这话的时候,能察觉到自己的心有点虚。
他对淑儿实没有男女之情,可淑儿却铁了心要嫁他。
还说做妾也甘愿。
想想,虞铮就觉得头疼。
淑儿毕竟也是官宦千金,怎能与人为妾?
再说,姚淑终归姓姚不姓虞。她的婚事,虞家做不了主。
魏玺烟冷笑一声,没接话。
从前,她不曾见过姚淑。
但刚刚见了一面,魏玺烟几乎就可以确定,这位姚家的表妹,对虞铮绝非是简单的心思。
“究竟是不是误会,你自己心里清楚。”她语气淡淡地说。
虞铮立在一旁,没有应声。
“本宫乏了,先回府了。”话音刚落,魏玺烟就带着一众随从离开了园子。
虞铮在原处沉沉地叹了口气,迈步跟了上去。
魏玺烟走到流云居,让左右婢女们简易地收拾一下行装,就打算乘马车回长公主府去。
这让虞老夫人不由得担心起来。明明用早饭之时还好好的,怎么逛了一会儿园子之后,殿下就突然要走了呢?
可是钺之那个混小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殿下生气了?
老太太在心中如此猜测道。
其实,虞老夫人还真是多虑了。
本来魏玺烟也没打算在侯府长住,她甚至想着婚后第二日就回她自个的公主府去的。
而且平州的汤沐邑虽然离京都较远,却也并非不能去。
“秋风渐凉,老夫人留步。本宫就先告辞了。”
虞老太太看着魏玺烟笑着上了马车,心里也拿不准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京中人人都说平康长公主是个不能招惹的跋扈脾气,可依她瞧着,殿下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可知传言不可尽信。
“铮儿,你,你和殿下究竟是怎么了?可是刚刚在园子里有什么口角之争?”老太太只能去问自个的孙子了。
新婚第二日,长公主就回了自个的公主府。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外面指不定会怎么看他们镇国公府呢。
“祖母,孙儿与长公主并未发生口角之争。”别说口角之争了,他根本就没怎么开口。
“况且,殿下之前已然同孙儿说了不会住在虞府的事情。”
公主随性惯了,他身为臣子,难道还能管束她不成?
到时候,恐怕她更会动怒。
虞老夫人皱了皱眉头。
这就怪了。
难道,是昨晚……他们二人圆房不顺?
可这种事情,她一个老祖母,也不太方便过问。
老太太回到院子里想了想,让人找来了昨夜在流云居当值的丫鬟婆子,又暗中盘问了一番。
“昨夜主院并无争吵,奴婢记得,房里还叫了几次水的。”
虞老夫人听后不由得一笑。
许是铮儿年轻,血气方刚的,殿下又体质娇柔,怕受不住他的冲动劲儿吧。
虞老夫人正想着,旁边走来了一位蓝衣嬷嬷。
“老太太,老奴有话要跟你说。”
于是,周围的丫头仆妇们都很有眼力地退了出去。
“什么事儿,你说吧。”
那嬷嬷便对她耳语一阵。
听着听着,虞老夫人的脸色逐渐沉了下去。
“你说的是真的?”